“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
“可是你单方面提出解约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知道,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换句话说,意味着她这几年在模特圈摸爬滚打所受的委屈和苦全部白费了。
何欢觉得她这主意变得太突然。
“能告诉我原因吗?”
“为什么我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于玮彤将头仰在沙发上,深深呼了一口气,“何欢,或许你以前说得对,这么多年我始终下不了决心,是因为我对欧家伟的感情还没有死透,我一直对他还心存希冀,所以才能纵容他一次次伤害我,但是苏怔有句话让我一下子醒了,他说欧家伟是皮条客,当时我还极度气愤打了他,可是欧家伟在唐会的包房亲口对我说,玮彤,我知道有点委屈你,但是陪酒脱点衣服也不算什么,所以你看,这跟妓女皮条客也没有区别了。”
何欢听她说完,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为她感到难过,但她知道于玮彤离开欧家伟的决定肯定是对的。
欧家伟就是个渣男垃圾,可是沈澈不是。
沈澈像一轮红日,是何欢这么多年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可是这么暖的光都被她扼杀掉了。
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她的爱没有死透,居然也能下定决心离开沈澈。讨杂池圾。
何欢简直无法回忆昨晚沈澈离开时那双眼睛,那么伤,那么绝望。
何欢啊何欢,真看不出来你还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何欢走后于玮彤独自在家休息,下午的时候接到欧家伟的电话。
“玮彤,搞定了,刚才《摩登》的律师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不会再追究下去!”
这是好消息,于玮彤却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欧家伟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漠,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又开始装腔作势地解释:“玮彤对不起,昨晚那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你要体谅我,我把你一路捧到这位置不容易,你也不想为了这件事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对吧,所以我才…”
“好了,欧家伟,不说了好吗?”
他总是这样,事后才来放马后炮,虚伪矫情得让人恶心。
“你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以后也不想再听,明天你在公司吗?我想找你谈一下合约的事。”
“合约?什么合约?”
“到时你就知道了。”
她这次是下定决心。
挂了欧家伟的电话,于玮彤才挣扎着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可是握着冰冷的玻璃杯,她一下子又想起昨晚苏怔那双眼睛,漂亮的眼瞳里全是嘲讽之意。
他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啊,怎么突然就不追究了呢?
“喂…”于玮彤给何欢打电话,对方却虚着声音,“喂…玮彤,你有事?”
“你在上课?”
“对啊,不过没关系,选修课。”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于玮彤正了正声音,“刚才欧家伟打电话告知《摩登》不会再追究责任,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改变主意,但是我不方便私自跟苏卉联系,所以想麻烦你帮我从周沉那里打听一点消息。”
“周沉?”何欢想了想,“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啊。”
“我知道,但拜托你试试吧,就旁敲侧击一下,能打听到最好,如果打听不到也没关系。”
何欢因为于玮彤的电话又心神不宁了半天。
她说不清自己与周沉的关系,虽然已经与他孤男寡女住了三个晚上,但在她的印象中他始终是z传媒的总裁,时而温和时而冷漠,他所在的世界与自己相差太远,更何况何欢现在还知道了周沉与沈明月相过亲,说不定哪天突然就被告知两人要订婚了。
这种富家之间的联姻太正常不过了,谁也说不准,所以何欢挣扎半天还是没有拨通周沉的号码,但于玮彤穷追不舍,临近傍晚的时候又发了一条短信到何欢手机上。
“帮我问了吗?”
当时何欢正在去秀中阁的路上,只能回复她:“有点忙,一会儿空了帮你问。”
周沉接到何欢电话的时候已经是靠近晚上七点,他正在开内部高层会议。
当时苏卉就坐在她左侧方的斜对面,分明看到他目光睨过手机屏幕时迸出明显的欣喜。
“抱歉,我接个电话。”他就那么直拔拔地站起来,打断正在汇报工作的分公司经理,拿了手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