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们之间只是签了协议,并未去婚姻登记所登记,所以从法律层面上讲我们之间依旧存在夫妻关系!”
周沉讲得理所当然,何欢看着他幽深的眼睛,所有恼怒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当初是你逼着我签字,现在却又说我们之间的协议没有法律意义,凭什么,凭什么都由你说了算!”
真是越说越愤怒,何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真是白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上,你这种人就不该同情,不该给你好脸色看!”何欢说着就拉开椅子要走,周沉知道她是急了,强撑着坐起来去拉她的手,却被何欢甩开。
“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走了一步,周沉从床上探出身来,无奈一条腿刚动完手术,疼得厉害,这么一使力便扯到了刀口处。
“何欢…”他忍痛死死拽住她的手臂,声音几乎是抖着的,沙哑不稳。
何欢却强行掰开他的手,扶住小腹整个人往前倾,失去重心的周沉便从床沿上挂了半个身子下来。
“嘶----”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几乎是蜷缩着趴在床沿上。
何欢听到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
他才刚动完手术,麻药应该过了,伤口本来就疼,现在被一扯就更加锥心刺骨了。
所以说周沉就是抓住了何欢“容易心软”这个毛病。
“有没有怎么样?”她不确定地问,声音依旧冷硬。
周沉揪着床单摇头,不啃声,但表情却是极其痛苦,额头起了薄薄一层汗,这么缩了大约半分钟,何欢见他依旧没反应,真的急起来了。
“要不要叫医生?”
“不需要…”周沉的声音沙哑虚弱,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疼痛。
何欢一听心就彻底慌了。
“周沉,伤口是不是碰到了?骨头要不要紧?我还是去给你叫医生吧。”说完就要走,周沉一手揪住床单一手揪住她的腕。
“真的不需要看医生,况且我现在这毛病,医生也看不好。”
“……”
何欢这才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牙都要被他酸得倒掉了。
你大概无法想象啊,一向正儿八经的男人要是偶尔飙出一句肉麻又颓废的情话,简直是要你的命。
何欢那会儿就觉得心口突突地跳,然后满身满地的掉鸡皮疙瘩。
“有本事再不要脸一点?”
何欢试图再度甩开周沉的手,可周沉就是死死揪住不放。
那个梦里的场景他已经领教过了,即使是梦他到现在还能够感觉到心里的疼,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他一下子醒悟过来,他之前根本就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以为离开何欢,自己伤心一段日子就能缓过劲来,可事实证明他根本办不到。
他也以为一向是何欢依赖自己,却不知自己依赖她的程度更甚。
这个看似柔静的女孩子,早就以她独有的方式悄悄刻入他生命的脉络里,所以如果他最终要失去这个丫头,还要脸做什么!
“不要了,面子,自尊,理智和顾虑,这些统统都不要了,要你和孩子就好!”周沉拽住何欢的手,将“恬不知耻”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何欢简直没法儿跟他呆下去了。
“你…”
正要说话,周沉一臂又把何欢圈到了床前,因为她站着的缘故,所以隆起的小腹刚好贴到周沉眼前。
那么美妙的弧度啊,他腾出另一只手覆上去。
何欢吓得直往后缩,周沉却不允许,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缠得更紧。
“告诉我,多久了?”他在问何欢,眼睛却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湿热的手掌在上面轻轻擦过,他手心的掌温仿佛可以穿透布料直达她的子宫。
那是一种神奇又神圣的力量,何欢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她依稀感觉到肚子里的脉搏在周沉掌心里跳了跳。
离开他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何欢带着肚子里的血肉捱过每一个绝望又痛苦的日夜,血肉一天天长大,她对周沉的爱也一点点冷却凝固,可是这一刻仿佛一切又融化了。
他掌心似乎带着一团火……
何欢真是恨自己,没出息!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原谅!
周沉在何欢的肚子上摸得越发贪婪,真是不可思议,这个隆起的地方正孕育着一条小生命,那是他和这丫头的结晶。
“能不能…?”他伸手又把何欢往自己床边揽近一些,手掌从她t恤的下端探进去,游离到她隆起的子宫上。
掌温贴着何欢的皮肤,触感变得更加真实,敏感又震撼。
“唔----”何欢轻吟,眼泪就在那一刻掉了下来。
怪她没有控制好,居然这么没出息地哭了,还是当着这男人的面哭。
周沉慌得乱了阵脚,赶紧缩回了手,将何欢拉到床前的椅子上,想要给她擦眼泪,无奈手又够不着。
真是窝囊透了!
“好了我错了,我跟你好好道个歉,你要剪我哪部分出气都好,但别再哭了,行不行?”
这算哪门子的道歉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何欢听了哭得更大声。
周沉整个人都乱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将她往自己身前拉近一点,可何欢突然“哇-”一声,瞬间哭倒趴在他的膝盖上……
“你这个混蛋,骗子……你在我父亲的丧礼上说过会给我一个家,会照顾我一辈子…你撒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