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买呗。”黎思思语气淡淡的说着,顾乔东捏着那对戒指顿了顿,最后又放回了原位,轻声说道:“你不喜欢,那就不买了。”
黎思思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落在那对戒指上,周围三三两两的游客,各自买了选中的饰品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老婆婆的摊子前,老婆婆理了理刚刚卖饰品的钱,一抬头,看到了两人,低下头又继续编手里的丝线,苍老的声音询问道:“你们是情侣还是夫妻?”
“夫妻。”
“都不是。”
两人同时回答,可是说出来的结果却大相径庭,惹得老婆婆干脆抬头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忽而轻轻的笑了两声,“夫妻间闹矛盾了?”
显然老婆婆是信了顾乔东的话,黎思思干脆往边上走了两步,认真去打量摊子上的饰品。
“是呢,闹矛盾了。”顾乔东满眼温柔的砍了她一眼,而黎思思目不转睛的看着挂在铁丝网上小饰品,最后唇角一扬,从不起眼的左下角,取了一条手串儿下来,这条用红丝线编织的手串上面串了九个小银环,小银环似有了很长的年代感,没有事没光泽,她递到老婆婆眼前,轻声询问:“老人家,这个怎么卖?”
老婆婆凑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这条手串儿,忽然脸色沉重了几分,带着几分急迫的从她手心拿了出来:“这个不卖的……”
老婆婆很真心的将这条手串放在手心,似想了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姑娘,对不住了,前些日子,这条手串的绳子断了,我重新串了一遍,然后就不知道搁在哪里,找了好久都么找到,没想到是挂在了这铁丝网上了……”
老婆婆脸上有着庆幸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这条手串收进了内里的口袋,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姑娘,感谢你替我老婆子找到这条手串儿,刚刚小伙子看上的那对戒指,直接送给你们了。”
“老人家,这怎么能行。”黎思思摆手拒绝,可是老婆婆却直接拿起这对戒指,拉过她的手,塞到了她的手里,饱含深意的说道:“姑娘,我看小伙子是喜欢你的,你瞧他看你的时候,一幅温柔又小心的样子,我见过好多对情侣或者夫妻过来这里游玩了,小伙子瞧你的眼神,错不了的,他喜欢你。”
黎思思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顾乔东,见他眉眼低垂,眼底的柔情缓缓的荡漾出来了,几乎要将人溺毙了一般,她猝然转头避开他的目光,心脏碰碰的直跳,她感觉自己大雾漫天的世界里一样,往前一步,不知道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
她将手里的戒指放到了摊子上,然后不再说话,而老婆婆似能洞察到他心底的害怕一样,轻声说道:“姑娘,有空听我老婆子说一个故事么?”
“您说。”黎思思点点头,认真的看向老婆婆,老婆婆顿了顿,这才缓缓的开口,“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一个年轻俊朗的台湾青年过来云水谣这边的小镇,与这里村长的女儿一见钟情并私定终身,青年亲手编织了一条手串儿送给村长的女儿作为定情信物,后来因为战乱,这个台湾青年奔赴战场回去台湾保家卫国,两人两岸分离,并且相互思念着,后来战乱平息,村长的女儿孤身过去了台湾寻找青年的下落,几经辗转打听,找到了青年的家里,只剩下孤苦的老母亲,村长的女儿坚信青年会再回来的,一直留在台湾照顾青年的老母亲……”
“后来呢?”黎思思似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种爱恨情仇的故事,老婆婆说了开头,她就大概猜到了结尾,终归就是青年战死,村长的女儿终身不嫁,一直留在台湾照顾青年的老母亲。
“那个青年没有寻找村长的女儿么?还是,他战死了?”顾乔东也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老婆婆笑了两声,摇摇头,眼底有过一抹沉痛之色,继续说道:“青年并没有战死沙场,他也有四处打听村长女儿的下落,只是两人两岸相隔,而他几度寻找都没找到村长的女儿,后来又去了内地援藏,而他当时在台湾战场上认识了一个小护士,那个护士对他一见钟情,穷追不舍,一直跟着他到了藏区,最后青年在寻找村长女儿不得的绝望之中,与护士结婚了……”
“这个时候,村长的女儿还留在台湾照顾青年的老母亲?青年结婚,难道不需要通知家里的人么?”黎思思没想到故事会有这么一个转折,替这个村长的女儿有些不值。
“姑娘,别心急,听我慢慢往下讲。”老婆婆笑了笑,“青年结婚,自然是要联系家里的老母亲的,村长的女儿不敢相信她苦等这些年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就打算同青年的老母亲一同过去**,她要当面找青年问清楚,可惜两人还来不及赶过去**,青年就和护士在意外中殉难于**雪山了,得知这个消息,村长的女儿痛哭流涕,青年的老母亲也哭瞎了双眼,两人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内陆,村长的女儿最后就带着青年的老母亲回来云水谣……这些年过去了,青年的老母亲早已经逝世,而这个村长的女儿也早已白发苍苍,却是一生未嫁……”
“青年心中明明是村长的女儿,为何还要同意跟护士结婚?如果青年和护士没有雪山殉难,村长的女儿出现在他前面的时候,他又该做何种抉择?”黎思思听完,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顾乔东则伸手过来,紧紧的牵着她的手,柔情万分的说道:“村长的女儿才是青年中意的人,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