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尊卑有别,奴婢不敢越矩。还望小姐以后莫提,免得教人听见,奴婢又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定定的看着上官靖羽,神情微恙的补充了一句,“奴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奴婢谢小姐救命之恩。”
方才若不是上官靖羽,许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该被打死了。
上官靖羽愣在那里,抿紧唇线,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该说什么?
说芙蕖你为何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说芙蕖你为何不去见傅少鸿一面,傅少鸿出征了?
说芙蕖你为何要如此冷漠,我们是朋友?
她苦笑了一下。
若然知道如此惨烈的真相,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她相处,才是不正常的。毕竟,灭门仇恨,教人如何能轻易放下?
芙蕖一直在寻找的姑姑,死在她的跟前,姑姑临死前口口声声要芙蕖替季家报仇,要芙蕖杀了傅少鸿,覆灭上官家。
杜怜儿太了解上官靖羽的心思,明知上官靖羽纵然知晓,也不会对芙蕖下手,便刻意在上官靖羽面前如此言说。
她要让上官靖羽内疚一辈子,却又不能拿芙蕖怎样。
如此,杜怜儿便达到了折磨上官靖羽的目的。
上官靖羽痛苦,势必上官家会鸡犬不宁,上官凤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杜怜儿将死,却生生的将上一代人的恩怨,悉数绵延传承到了下一代人的身上。
无论是芙蕖还是上官靖羽,无论是傅家还是丞相府,都是无比沉重。
上官靖羽跪在那里,面色素白。
只是等着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榻上。瞬时坐起身子,上官靖羽心头一阵慌乱,“芙蕖?”
外头天色大亮,芙蕖一瘸一拐的走进门来,一如既往的替她置办早膳,“小姐昨儿个半夜晕倒了,奴婢就让人抬了小姐回房歇着。所幸小姐无恙,奴婢也算安心。小姐起身洗个脸用膳吧!”
上官靖羽愣了愣,依言起身。
外头,有奴婢打了水进来,想给上官靖羽洗脸,芙蕖冷了眸,“这水哪儿来的?”
丫头道,“外头的井水。”
这话刚落,芙蕖突然端了脸盆往外走。上官靖羽心惊,也不知芙蕖做什么。
及至门外,芙蕖才冷然压低了声音,“谁让你用府中井水的?去外头挑水,以后小姐的饮食起居用水,都不许用府中的井水。听明白吗?”
丫头不解,“为何?”
芙蕖道,“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