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边柳开始冒出嫩芽,虽然很小,却预示着生命的新开始。
有马车徐徐而来,仿佛早就在这里等着她。
“你到底还是来了。”年世重下了车。
她扭头看他,年世重的气色很不好,带着几分灰暗,几分难以言说的憔悴。眸色微恙,上官靖羽蹙眉,“我来不来有什么重要?”
“上次,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他启唇,唇色白而带着少许青紫,“此后我便教人守着,一旦见到你立刻来报。”
“你看上去……”
不待她说完,年世重笑道,“无妨,我只是想要个答案。”
“我跟你联手,有什么好处?”上官靖羽背过身去,“我不是你们,想追求什么荣华富贵,想要什么权势地位。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我想要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
“我可以成全你。”年世重道。
上官靖羽嗤冷,“你不是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出卖吗?我拿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你放心,你早晚会信的。”他仿佛十分疲惫,“我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除了——三皇子!”
她蹙眉看他,眸色微恙。
“我想帮你,但不会帮他。”年世重轻咳几声。
“你好像病的不轻。”上官靖羽道,“还是回去看看大夫吧!”
“你也会关心我?”他一笑。
见状,上官靖羽退后几步,“你想太多,就算是陌生人,也会……”
“至少我们不是陌生人。”年世重笑着看她,“这样吧,如果几天日你得到了满意的惊喜,你就来这里找我,如何?”
“什么惊喜?”她不解。
年世重上了马车,进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回眸看了她一眼,“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马车徐徐而去,上官靖羽眸色微敛,神色有恙。年世重,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这容色,好似看着极为不对劲,像是病了?又好似——唇色青紫,像中毒之症。
“小姐,怎么了?”素言问。
上官靖羽摇头,“我们回去。”
回到相府的时候,芙蕖并不在鸿羽阁。
“小姐?”素言蹙眉,“找不到人。”
“约莫在厨房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吧!”上官靖羽缓步走到案前,一脸的不在意。
素言点了头,快速往花园假山跑去。芙蕖没回来,未必就在厨房,估摸着在花园假山也不一定。
上次,她就是在这里看见的人有所接触。
只是这一次,素言去的时候,没能看见苏月,只看见缓步往外走的芙蕖。素言没敢惊动芙蕖,只是侧了身子朝着假山的另一侧跑去,那边距离厨房是最近的。
是故等着芙蕖去了厨房,刚好看见拎着食盒即将回去的素言。
“我来吧!”芙蕖道。
素言一笑,“没事,我也要习惯一下,若是芙蕖姐姐不在,我也好打个下手。”
听得这话,芙蕖也不搭腔,只是点了头往外走。
素言问道,“听厨房里的人说,小姐的饮食起居用水,皆是姐姐从外头挑来的,这是何故?”
“早前有人坠井而亡,我嫌井水不干净,所以小姐的用水还是用外头的较好。”芙蕖胡乱的搪塞着,横竖素言不知道早前的状况。
素言点了头,“原来如此。”
“你怎的不陪着小姐?”芙蕖问,口吻微凉。
“小姐累了需要休息,我便来悄悄看看晚膳可曾备下。”素言回道。
芙蕖点了头,“那赶紧回去吧!”
踏进鸿羽阁的时候,素言仿佛看见有个人影快速消失在前面的转角处。速度很快,只是一闪即逝,但依稀可见是个女子。
“怎么了?”芙蕖问。
素言摇头,“没事。”
进去之后,芙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练字的上官靖羽,“小姐,该用膳了。”
上官靖羽抬了头,“好。”
是故将手中的笔轻轻的放下,含笑走到了桌案前,“今儿个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不若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素言摇头,“不必了。”
可是芙蕖的面色却有些不太好,好似——有些苍白,眉目微蹙,感觉不太舒服。
“怎么了?”上官靖羽瞧着芙蕖,“我给你把把脉!”
芙蕖摇头,“没什么,许是这几日着了凉,总觉得精神恹恹的。”
“那你吃了饭去休息。”上官靖羽不放心。
“我。”芙蕖二话不说去收拾书案。
在上官靖羽的案上,是一副尚未完成的泼墨莲花。莲开并蒂,花成双;比翼双飞,藕根连。便是这一眼,让芙蕖的瞳仁猛的缩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瞧着不远处的上官靖羽,眼眶微微泛红。
深吸一口气,芙蕖没有作声,只是多看了纸上的荷花几眼,将旁边的凌乱的纸张收好。
夜里静下来的时候,上官靖羽褪去外衣坐在床前,见着芙蕖撤,芙蕖,我有话与你说。”
素言点头,乖顺的退出去。
芙蕖想了想,缓步走到床前,静静的站着。
“坐吧!”上官靖羽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奴婢不敢。”芙蕖深吸一口气,但拗不过上官靖羽,还是依言坐了下去。
上官靖羽道,“芙蕖,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冷静,如今我们两个说说心里话吧!”
闻言,芙蕖不吱声,顾自半垂着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