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约莫有种昭然若揭的痛快。
素言愣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私逃之罪、叛国之命、弑君之祸,都聚齐了!可这些,不都是萧东铭干的吗?
转了半天,全部落在了萧东离的头上。
素言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去撕碎了萧东铭。若说厚颜无耻,恐怕没有比萧东铭更厚颜无耻之人。堂而皇之的嫁祸,还弄得一腔的义正词严。
上官致远拳头紧握,恨到了极致,伫立宫门前面对着天下百姓,“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知耻。恬不知耻的,是畜生。今日,我算是看得明白了。这世上,黑不是真的黑,白不是真的白。三言两语,黑白颠倒。”
“上官致远,你胡言乱语什么?”萧东铭挥手,便有御林军快速上前。
上官致远拂袖,“今日我就站在这里,把我要说的话,说得明明白白!活要活得清楚,死也要死得明白!”
“三皇子鏖战幽州,乃是事实,本官亲送粮草去幽州,悉数看在眼里。幽州将士们群情激昂,等着朝廷的援军,与北昭决一死战。”
“试问,叛将手中可有勇乎?那些血染黄沙的,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就因为一句关城门,死得干干净净。如今,边关还在战乱,百姓依旧流离失所,看看咱们的太子殿下到底做了什么?”
“砸粥棚,毁民之避难。民若不养,何来君?何来臣?何来这大朔的太平盛世?如此行径,恶劣若盗匪,堪与草寇为伍。草寇尚知劫富济贫,尔等只知骄奢.淫.逸,只知尔虞我诈,何曾真正将百姓置于心中?”
“今日诛忠臣,明日断良将,错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人,这便是你们想要的吗?”
上官致远厉声高喝,“师父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今日我便将脑袋和官职押在这,不求流芳百世,但还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