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真人睁眼盯着乾泰,手中的拂尘也不再动,盯着乾泰回答。
“真人缪赞了,这,这泰心中不敢接受。”又道“泰能有些作为,那也都是仗着父皇宠爱,哪里有什么才能可言?”乾泰不明言拒绝,出言推脱道。
“殿下有青天小老爷之称,在上京城为民伸冤、惩处恶家子弟,之前在翼州灾民闹到上京时,听闻在灾民中落得好大的名声,据说还认识儒学的银铃姑娘,再就当年幼时就能斩杀乾如世余党,救陛下于危难之中,这一件件事情,当今天下,当朝皇子中,又有几人可比殿下?”天阙真人微笑深意道。
接着却见天阙真人坐在了石桌旁,伸手请乾泰坐下,一边的曹太监又重新盏茶。
“这些年…….”,天阙真人又慢慢说了一件件乾泰曾主持审问过的上京冤案,做过的一些出名的好事,一件件捡出到来,静静的看着乾泰的反应。
说了一会,真人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面色阴晴不定,惊惧不断的二十皇子。
乾泰静静的装作害怕,手中抓着茶盏,一声不吭,心中却在暗寻脱身之策。
天阙慢慢又道了一句:“殿下其实做了这么多,已足可称得上潜龙之姿了,可惜生不逢时啊。”一边的曹太监一听双眼一眯,也紧盯着乾泰不放。啪~!乾泰手中紧抓抓着的茶盏一下被乾泰握碎,溅起的茶水沾染一地,一边的两人沉浸的气氛一松,曹太监紧张的心不仅一揪,这是第三个今晚被打碎的茶盏了。
哗~!乾泰一下站起,退了几步,已快掉入了湖中,乾泰急怒道:“真人切勿害我,我这些年是贪了一些名声,也只是想要留史清册而已,哪里会有潜龙之姿,吾深知父皇而今最忌皇子称主之心,怎会明知故犯。”
殿下小心,一边的曹太监道,乾泰回头这才看到背后就是明月湖,装作紧张的赶紧向前走开,颇是狼狈。
乾泰这才稳定住住情绪,称:“真人,我只是在父皇跟前做一些事情,为民尽本分而已。还望真人勿要误会,也不要言及父皇。”
“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尽本分。”天阙大声反问。
“当今天下,扬州的袁家,豫州的陆家,以及青州的曹家。”说着天阙真人看了一眼曹太监,曹景杭赶紧勾头倒茶,天阙道:“南方还有刘姓,都是各个宗门认定的潜龙之人。”
天阙又问“殿下你呢,可真出于本分?”
乾泰装作有些胆怯的不说话,天阙缓了下语气又道:“扬州袁家,是几朝老臣,当朝更是在军方影响颇大,与南方佛宗之人更是勾连甚深,占据扬州为东南一角,北靠大海,展望吾大晋中原大地,已成盘龙之姿态,只等时机,展露雄姿。”
“豫州陆家,以彭城为道,占据中原大地,可四象而出。陆家又是世传的造船大家,吾大晋内陆水军装备都有陆家的身影,听闻陆家也已与学宫达成联盟,在豫州彭城一代势力已成,还远在你好友城隍神阎都势力之上,占据水道,这陆家也是可成潜龙。”
“曹公公出身的曹家,也是非凡,占据青州,北有大阴山作为屏障,东靠四海,又有通天河可逆流而上,曹家世居青州,将青州当做自家祖地,这就是潜龙资本。”
“殿下,无论你是否是有潜龙资本,可比之这些人如何?”天阙真人真挚的劝道。
可乾泰却好似真的无雄心与这些人作比一样,反而在为大晋将亡感到悲哀,垂泪道:“人道不在吾族,天亡吾大晋啊。”乾泰对天阙真挚的道:“可心中为民之心却无假,真人,其实吾只愿随一真龙,能辅助将吾大晋让给他也罢,少一些吾族乱世罪孽,少一些黎民磨难,从未有过真人、陛下担心之事。”
闻着让人伤心,听着让人垂泪。
“那殿下可愿放弃心愿,从此入我山中,吾收殿下为亲传弟子,今后降妖除魔,一样是为民行善,如何?”
“入山辟世,在泰眼中只是逃避。”乾泰道,又真情的劝真人道:“其实真人与吾更像,一心只恋在红尘之中,为国为民,又为何要非要收我入山呢。”
“泰薄弱一残躯,为了宗族,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我大晋的气运传承,唯死在这乱世之中,以报这乱世灾难。”乾泰铿锵有力道,大是视死如归。
可在天阙真人眼中,这十九皇子更像是顽固不化,一点也点化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