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狂热,塞恩在训练营的生活结束之后,毫不犹豫的申请入伍。
诺克萨斯一向是个不安分的城邦,而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之间的战斗更是绵延了数代未曾停歇。正式加入部队的第二天,塞恩就跟随大部队前往德玛西亚战斗,而这样的经历让他热血沸腾。
在其他的士兵都因为战友的死亡或是血腥的场面而整夜无眠,偷偷呕吐时,塞恩进入了无比狂躁的兴奋状态,战斗时的场景仅仅回忆起来都让他激动的浑身颤抖。
那么渴望能够一直一直战斗,不眠不休的战斗。
战斗到死。
死了还要战斗。
只可惜,这样的生活并没能持续太久,随着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的首次和谈,两边的关系也终于进入了僵持状态,虽然说是一触即发,但是总归没有最开始那种剑拔弩张的样子,而有些随时备战的士兵,也被诺克萨斯安排进入了其他的编制。
塞恩就是被安排转职的士兵之一。
对于大多数士兵而言,能够离开死亡的前线,却依旧享受着在诺克萨斯城邦最为优厚的军人等级的待遇,毫无疑问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是对塞恩而言,这却简直算是一种折磨。
待遇,福利,在塞恩看来都不算很重要的事情,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战斗。
塞恩曾经跑去找长官,申请回到作战部队之中去,可是他的申请却被无情的驳回,因为他的理由在长官看来荒唐可笑,而在这样一个军纪严明的城邦,塞恩也没有办法再提出第二次请求。
明明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的关系一直紧张,甚至后期还有情况越发严重的趋势,可塞恩离开战场之后,却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在征兵处他一次次看到不情不愿被招进军队的年轻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感到愤怒,因为对于塞恩来说,他最大的梦想——关于战斗的梦想,正被这些贪生怕死的人肆意糟蹋。
他这样等待着,终于等到了重新回到战场的机会。
那天傍晚,队长过来问他,愿不愿意重新加入作战部队。
“愿意!”塞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不考虑去哪里作战,不考虑敌人是谁,只要可以战斗,塞恩就愿意战斗。
就连死亡也无法阻止这样的yù_wàng。
于是,塞恩被编入了进攻艾欧尼亚的先锋队,跟随锐雯和德莱文,以一个不起眼的小兵的身份,登陆了艾欧尼亚岛屿。
大将军在战场上,往往雄姿英发,在史册上也将留下了赫赫的英名,可是对塞恩这样的士兵而言,无论生死,都没有什么机会留下一点痕迹,最多最多,就是以一个数字的形式出现而已。
可塞恩也毫不在乎。
战争对他的意义就是战斗,无休止的战斗,不计后果、不求回报的战斗。
锐雯下令进攻村庄的时候,塞恩毫不犹豫的冲在最前面,手无寸铁的村民在他的巨斧之下跌倒,发出惨叫,血花四溅模糊了塞恩的眼睛,这样的血液让塞恩更加兴奋。
不管是敌人的血液、战友的血液,还是自己的血液……
——战斗,就会让塞恩兴奋。
战斗很快就平息,胜利的喜悦之中塞恩感到怅然若失,因为胜利他也不是那么在意,唯一在乎的就是,似乎又不能战斗下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艾瑞莉娅出现了,红衣女带着腾腾的杀意和剧烈的愤怒而来,那样的战意让塞恩激动的浑身战栗,就在所有人都恐慌的让开时,塞恩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如螳臂当车,如以卵击石。
塞恩的眼中,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飞溅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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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沉睡了很久了吧?
是怎样苏醒的呢?
好像身体里面有东西在灼烧,在喧嚣。
在喊叫着:对战斗的渴望。
想要,战斗。
想要,战斗。
想要,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试图去想别的东西,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唯一在乎的东西,就是战斗。
塞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看,手中握着战斧。
……手,为什么手是死尸的灰白色?
为什么手上全是血污?
塞恩茫然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
他摸到了深的入骨的伤痕。
塞恩把手顺着伤口探入自己的身体,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感到痛苦,却没有痛苦,手上没有血,什么也没有,只有灰白如死尸的皮肤,闪着冰冷的光泽,塞恩低下头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翻开胸口那深的可以露出心脏的伤口,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形到人类无法承受的地步。
毫无感觉。
……我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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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村庄好像已经被进攻过了。”卡特琳娜四下打量着,“没有人住了,可是这些房屋有灼烧过的痕迹,应该不是临时撤退。”
“说不准是有埋伏。”泰隆说道,“不能大意。”
“明白。”卡特琳娜说道。
士兵们各自分成小队,往不同的方向去探查,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事故,大家都格外小心。
“卡特队长!”往东北方向去的斥候队惊慌的跑回来报告,“前方有敌人!”
卡特神色一凛:“敌人的规模?”
“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