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已经足够作为报应了。
伽娜带着轻轻的笑意说道。
在他的身上感觉到爱情的滋味,感觉到依赖,感觉到思恋,感觉到温柔相待的美好。
却又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仇恨,感觉到悲伤,感觉到背叛的痛苦。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去。
如果不是十二年前在艾欧尼亚诛杀了那位长老,现在的锐雯或许可以微笑着挽着亚索的手臂。
或许可以像伽娜一样,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对心上人的喜欢。
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她是罪人。
“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锐雯问道。
“你在问我吗?”伽娜看起来略微有一些惊讶。
“我知道,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不知道自己该问谁。”锐雯说道,“很多人都给过我答案,可是却没办法祛除我内心的痛苦,甚至一点都不能。也许你很乐意看着我这个样子,但也许你会愿意救救我。”
伽娜凝视着锐雯,她的脸上又没有了任何表情,仿佛一个神祗在看着她的子民。
“我真的可能会死的。”锐雯低声道。
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姿态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永远是来自血色精锐的高傲、冷血的杀手。
即使在因为心魔崩溃时,傲气依然在锐雯的骨血中流淌。
更不要提是面对自己的敌人了。
可是锐雯真的在伽娜面前失去了一切防备。
既是因为亚索的出现,也是因为伽娜那种柔软清淡的态度。
就像风一样,可以把一切都包容。
伽娜同样也在看着锐雯,她的心情其实并没有锐雯以为的那样复杂。
她看到了锐雯犯下的罪孽,也看到了锐雯承受的痛苦,对于伽娜而言,这也许已经算是功过相抵了。
对亚索连奢望都不敢的态度,更是让伽娜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同情。
她真的会死的,伽娜知道这一点。
就算不死,她也会把自己逼疯。
这一次见面的锐雯,和上一次已经完全是两个人。
她的神气,眼神,都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看起来那么茫然。
“每一个人和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方法对你有没有用。”伽娜说道,“但是,据我所知,除了忏悔以外,还有身体力行的赎罪方法。”
“有一些僧侣是戴罪出家,他们往往会接受苦役,或是做一些更艰难的修行,通过身体上所受的折磨,来减轻自己的罪孽,或者去多行善事,慢慢的,觉得自己行的善足够回报自己积的恶,也就算是完成赎罪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多做一些善事?”锐雯问道。
“具体该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伽娜说道,“怎样才能让你自己忘掉自己的罪孽,怎样才能让你无愧于心。”
“我真的能吗?”锐雯下意识的问道。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伽娜说道,“没有谁是永远的恶人,也没有谁是永远的善人。”
说完这句话,她又淡淡笑了一下,便不再看锐雯,转过身离开了林子,好像完全忘记了寻仇这件事。
锐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
她似乎终于慢慢明白,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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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维克托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边说,他一边推了一下走在自己前面的金克丝。
女孩儿带着失魂落魄却疯狂的笑意,推开了房门。
维克托的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也没有科林博士那里那么多仪器,只有一张大桌子,一张沙发和一张床,桌子上面堆着凌乱的工具,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器件,有的甚至在发着奇怪的光芒。
“看什么?”维克托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金克丝。
“很漂亮。”金克丝红色的瞳孔凝视着桌子上面的器件,痴痴的笑着说道。
现在的她,就连语速都比平时慢了很多,更不要说神态。
完全看不出在皮尔特沃夫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
维克托走到床边,拿起一个很大的玻璃瓶,瓶子里面是一种黑色的液体,他倒出一杯来,屋子里面立刻弥漫着一种带着淡淡焦糊味,但是相当好闻的香气。
“喝吧。”维克托对金克丝说道。
金克丝伸手拿过那杯东西,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就连吞咽的动作她似乎都做得有点困难了,黑色的药水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维克托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过了十几秒钟,金克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个毫无生气的人偶似的倒了下去,这时候维克托才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把手摸向她的后脑,就像真的在面对一个人偶似的,从金克丝后脑的发夹那里,他拿下了一个小小的黑块。
黑块放在桌子角落的一个凹槽上,就开始泛起淡淡的光,维克托也没有多看那黑块一眼,而是将已经软软的倒在自己怀里的金克丝扔在了沙发上。
这样的动作女孩儿却没有半点反应,而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现在晶体的效力已经又强了不少,差不多可以维持一整天的时间了。
从之前实验开始,就一直在给金克丝喝一种药,就是她现在正在喝的这种。
这种药可以慢慢剥夺人的精神力,使人陷入长久的昏迷。
那种晶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