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拐弯了??”
早就信念动摇的众人,此刻已经完全惊奇的如寒蝉一般哑然无声。
齐老汉嘴唇乱抖,举着香烛在空中比划了好大一会儿,心里涌起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含着两眶热泪,不断的朝着西秀河叩头参拜道:“老王爷他老人家,听到我的话了,听到我的话了。”
老一辈的人对于鬼神有着极其强烈的敬畏和崇敬,这种敬畏和崇敬根深蒂固,不是几句科学几句理论就能抹杀掉的。
他的诉求能得到龙王爷的回应,这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又一道大浪,又拐弯啦!”
明仁和小英激动的手舞足蹈,一阵欢呼。
连续三道大浪之后,都神奇的顺着河道拐弯离去。这一切已经不需要解释,这种神异,这种奇迹,除了龙王爷还能有谁?
明仁和小英兴奋的跑到齐老汉的身边,欢呼道:“齐爷爷,给我们一把香吧,我们也要给龙王爷磕头。”
“好,好!”齐老汉擦了把眼角,一人分了他们几只香。
这两个孩子就学着齐老汉的样子,对着西秀河方向,有模有样的参拜,祷告道:“龙王爷爷,你真的是个好人,不对,好龙。俺们给你磕头啦,求你保佑俺们,保佑俺们家别发大水。保佑俺家能发大财,保佑俺们能有好多好多的玩具,保佑俺们次次都能考一百分……”
龙王爷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阿拉丁神灯。
一个老人动了,找来一炷香点燃,虔诚叩首道:“求龙王爷,保佑我孙儿学业有成,一生平安。”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动了。
一时间,整个半山腰上香烟缭绕,人们不断的抬头叩首,抬头再叩首。
许的愿望更是五花八门,有要孙子的、有求医问药的、还有求发财进宝的、甚至有个老头,还虔诚的许愿,希望龙王爷给他安排个伴儿,嗯,最好年轻一点儿,漂亮一点儿的,屁股翘一点儿……
站在堤坝上近距离目睹大浪拐弯这种奇景的村民们,心中的惊骇更甚,一个个像是一截截木桩一样愣愣的戳在堤坝上,鸦雀无声。
曾经诋毁过西秀河龙王的人,心里隐隐发寒,生怕水里真的跳出来什么东西,报复他们的出言不逊。
送走第六道巨浪的时候,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顺而逆之与逆流而上相比,效果出奇的好。
陆铮只需要操纵巨浪的一侧水速放缓,产生适当的速度差,就可以顺手推舟一般,将巨浪的运行方向改变,规规矩矩的绕过堤坝,顺流而去。
灵力的消耗,大幅度的减少,甚至还有闲暇运转龙鳞炼化水脉。
直到红彤彤的太阳从山后跳出来,温暖的晨曦洒在水面上的时候,最后一道大浪被陆铮送走,奔涌出四五里之后,缓缓的低落下来,失去了威胁堤坝的能力。
派往上游侦查的虾兵,禀报消息,上游的几大水库都开始蓄洪,水的流速已经明显降低,无力再生成浪花。
一夜的奋战,总算小有成果。不过却仍旧不能掉以轻心,今夜霍营大堤的危机,只是清江第一道洪峰产生的余波。
真正的洪水,尚未出现。
一切才刚刚开始!
经过一夜不间断的操控水流,御水术愈发的熟练起来,御水的范围也大幅度的增加,如果以前是得心应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随心所欲。
而且,他还有最重要的收获。
天水真液。
经过一夜的炼化,龙池中已然凝聚出三滴天水真液,有这三滴天水真液在手,如果再碰上今夜的情况,陆铮完全可以轻松应对。
堤坝上的村民和战士,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都开始在王书记的领导下,紧锣密鼓的展开堤坝修补工作。
霍营大堤这个豆腐渣工程已经不能再指望了,唯有重新调动人力物力,在堤坝的前面打桩、填埋沙石、构筑拦网防线。
旭日东升,西秀河浮漾着一层朦胧薄雾,缓缓蒸腾。霍营大堤的后面,数十亩农田,变成一片汪洋,闪烁着点点波光。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即便是陆铮出手,也仅仅只是将灾难减轻,而不是完全消除。
这数十亩汪洋,就是铁的证据,霍营大堤的规划者、承建者,建造者,会得到应有的唾骂,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当然,这些事情陆铮管不着,也懒得去管。他早就找了个隐蔽地方,从河中起来,穿好衣服,发动汽车,继续朝着原有的目标行进。
霍营大堤的危机,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小小的考验。
陆铮有一种预感,还有更大更猛烈更汹涌的洪水,正在酝酿,总有一天会彻底爆发。
蜘蛛带着一队虾兵,被陆铮留在了西秀河,日夜巡视,密切关注水文情况。刘能、刘明、夹疼则带着其余虾兵,逆流而上,游入清江,分散进入清江的其它支流,相互呼应,以防不测。
“唔,味道越来越浓了呢。”
福克斯奔驰在乡间小路上,白狐前爪扒着敞开的车窗,嗅着空气中味道,一头白毛被风吹成一阵阵的波浪。
陆铮观察了一下前方,这条乡间单行公路,通往他曾经去过的草桥镇,这也是张远航透露过,黑牙的踪迹出现的地方。
草桥镇。
曾经光顾过的五彩化工厂应该倒毙了吧?
白狐忽然神情一凛,挥舞着爪子指着外面道,“恩公,味道就到这里了。”
陆铮并没有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