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战士们面对这恐怖的魔物,并非不害怕。相反,他们同样害怕到了极点,毕竟都是凡人之躯,哪里遇到过这样诡异的敌人。但他们身为士兵,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军令在前,没有一个人胆敢退缩。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残酷的战争,面对这样强大的敌手,这些骁勇善战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冲锋在前,利用各种掩体,实施打击。
触须不断的涌现,士兵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匆忙设立起的防线,陆续出现缺口,不断的有惨叫声响起。
那都是他们亲如兄弟的伙伴,他们甚至都刻意的避过头,不去看那血肉淋漓的惨状。医务兵在防线中穿梭,一幅幅担架蚂蚁搬家一样忙碌着。
炮火连天,硝烟弥漫。
他们在进行着一场几乎必败的战役。
嗡嗡嗡嗡,嘎吱,嘎吱,一架低空飞行的武装直升机,掠过商厦的时候,突然被一条横出的根须卷住起落架,瞬间失去平衡。旋转的浆叶碰撞在墙壁上,爆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然后扭曲变形,继而开始坠落。
“报告总部,报告总部,翠鸟一号正在坠落,重复,翠鸟一号失控,正在坠落……”
轰隆!
直升机撞入一家饮品店,爆炸起火,燃起熊熊黑烟。
城东隆和大厦地下停车场里临时设立的应急指挥中心,一片人声鼎沸,数位肩章带金星的将军,神色凝重的观看着空中侦察机传回的实时画面。
枪林弹雨,断壁残垣,繁华的都市化为人间地狱,到处是涌动的根须,腐蚀的大地。
上午十点二十分,长安城的电力系统瘫痪、通讯线路中断,地下排水系统全部垮塌,废水混合着毒水,汇聚成一条条游走的黑水河。
朱雀大街沿街的建筑大部分垮塌,正在向比邻区域扩散。最令人忧心的是,还有数万的平民拥堵在街道中,孤立无援。
变电站中央地区的根须,粗壮的如同高楼大厦般,直冲云霄,泛滥的幽紫光芒,遮天蔽日。
“妖怪,有妖怪!大家快跑!快跑!”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老公,爸爸快不行了!”
“儿子,儿子,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呢?”
到处是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震耳欲聋的建筑崩塌声,枪炮导弹的轰鸣声,大街小巷中,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根须不断的从地底钻出,张牙舞爪的扑向那些赤手空拳的人们。
“首长,我们快顶不住了!”
嘭的一声。
铁拳砸在沙盘上,段守疆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阴云。自从在野沟水库抗洪,亲眼目睹真龙治水之后,他就被中央任命为秘密组建的特殊反应部队3701的第一任首长,拥有意志最坚定的士兵,最精良的武器,用以防备特殊力量产生的灾难。
可是今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挫败感。因为他明白,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不是血肉凡胎能抗衡的。
只有它!
段守疆的脑海中再次闪过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条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巨龙,承载着华夏人民信任的神龙。
或许只有它,才能力挽狂澜。
可是,它在哪里?
“首长,突击连全军覆没了!”
“首长,防化一组设备损毁,无法推进!”
“首长,空中支援还有两个小时才能抵达!”
“首长,七点钟方向,十公里处出现根须,正在向这里蔓延。”
段守疆虎目充血,嘶吼道:”祈福会的人呢?啊?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首长,祈福会几近全军覆没!“
”他娘的混蛋!混蛋!汽油呢?汽油呢?把油站的汽油全都给老子调过来,给我烧,阻止扩散,阻止扩散!”
一辆辆油罐车满载油料,在道路上艰难的推进,在根须蔓延的必经之路,沿途泼洒油料,然后逃离现场,引燃油罐车。
一条条火龙在城市中窜动,根须扩散的趋势得到暂时的缓解。
“报告首长!东平街、健康路、健康北路,有大量难民聚集,无法实施焚烧!”
段守疆目呲欲裂,咆哮道:“立即动用所有力量进行疏散,尖刀连、灰隼营,防化二组三组,立即布置防线,掩护撤退!”
……
轰隆一声,一辆大巴车被掀飞到半空中,挤在里面的乘客们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声声惨烈的叫声,一张张惊恐的脸,不忍目睹。
数根粗壮如巨树的根须疯狂的扑上来,将大巴车紧紧缠绕,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音。
满头白发的老人,惊恐欲绝的女人,哇哇哭啼的孩童,惊慌失措的男人们,在越来越狭小的空间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街道中受到惊吓的人群,眼睁睁的看着大巴车在根须的缠绕中,像是儿童的玩具车一样,脆弱变形。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大的怒吼中,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化为一条黑色流星,狠狠撞击在根须上。
轰隆一声爆响,根须应声而断,喷溅的汁液抛洒向天空,碎裂的残骸,震荡波一般****出去。
一个高大的黑甲巨像矗立其中,它的面容狰狞,双目猩红,浑身不满尖刺骨突,宛如一尊魔神,顶天立地!
从王顺山到长安城,陆铮顾不上照顾花想容,不惜耗费灵力一路飞驰,才堪堪赶到,却仍旧晚了一步。接引神树腐化完全,充满了邪祟冤魂,黑甲巨像形态,可以吸收冤魂,是对付接引神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