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是哪位前辈在此?小道云沐阳,若有礼数不周、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云沐阳直立起身,摆正袍袖,眉头微皱,环顾四周朗声问道。
“原来是青药道长徒孙,当年孤与青药道友也有一面之缘。”
云沐阳听得人说话字正腔圆,不缓不急,听着极有威严,又辨不出声音来自何方,当下也是微微一愣,再一看,不知何时眼前已站着一高大英挺、魁梧威严的玄袍男子,身侧一美妇人水烟笼面,看不清容颜,不过望其身子若浮云流水,姿容绝对不差。他挺了挺身子,稽首正色道,“敢问可是洞水国国主在前,小道云沐阳有礼。”
“当年孤与青药道长相识之时不过堪堪化就人身,千年转瞬,世事沧桑。”敖图言语听着无悲无喜,一双龙睛如深海,肃容立在那处犹如一座高山,又若天空,又若沧海,仿若将千年风霜时光尽皆展现。
面对两位比肩元婴的真人,云沐阳也是坦然,此刻若有得罪那也是逃不得。他思量片刻,又觉得机会到来,先前他一直苦苦找寻机会去得上璧仙宫,以期借用虚空挪移法阵,回返九州。
“敢问道友,自九州不远万里跋涉而来,可是要迎回青药真人法身?”那美妇人面上烟霞散开,露出绝代姿容,只见她轻启樱唇浅笑问道。
云沐阳见着这副容颜也是微微一怔,他修道近二十年来,若说遇见的绝色女子当属顾盼姿,真真是顾盼生姿,乾坤倒转,可是今日见着眼前之人,较之顾盼姿也是丝毫不逊色,较之还要多了一份空灵。
“蒙真人垂询,小道不敢诳语。”云沐阳稍稍一顿,便道,“小道自九州而来,因寻访一处上古遗迹,无意触碰禁制,被遗迹之中的虚空挪移大阵移来北野,其后辗转听闻上璧仙宫升龙台处有一大阵,能助小道回返九州,故而斗胆前来。也是机缘巧合,竟让小道得遇祖师遗蜕,心中不甚激动。”
“哦?”美妇人凤目微微扬起,旋即望了一眼国主敖图,见他神色威严,便自抬起莲步往前一挪,正声言道,“云道友若要借用升龙台处虚空挪移大阵非是难事,不若道友随本宫到上璧仙宫一游,如何?”
云沐阳听她这般言说,也知晓无有法子拒绝,当下礼道,“蒙国主、娘娘盛情,小道不胜荣幸。”
美妇人点首致礼,微微一笑,又退回国主敖图身侧,不见她如何动作,便有一道水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华升起,若幕布攀升。云沐阳但觉眼前一花,一股柔和之力将他包裹,他也不抗拒,任那柔力将其团身卷起,不旋踵一股浓郁灵机涌入鼻喉,他睁开双目,只见着无数祥云雾霭腾腾,千百奇鸟瑞兽衔花,又见远处一条天龙倒挂,带卷滔天河浪往极天奔涌。
“道长,娘娘命小婢引道长去往碎花小筑暂且歇脚,请道长随小婢来。”
云沐阳被景致感染,听得语声方自转过头来,见着一妙龄少女领着十数力士仆从缓缓一礼。当首妙龄女子一礼过后,站起身来,但见她面如云华,眉心挂着一枚泪珠似也的美玉,手中执了一盏禽鸟莲花宫灯,一身衣裙随风飘飘,煞是美好。
他颔首一笑,“小娘子客气,还请小娘子引路。”说着斜睨一眼云天之处一座最为高玄飘缈的浮空仙山,云气笼罩,宝华隐约。
“当不得道长礼数,小婢虬琼。”妙龄少女福身一礼,花容始终带着浅笑,不近不远。她说完素手轻拍,随即举起宫灯微微一晃,一道光华闪现,往云天落下,便见着十六只白鹤清越高鸣,拖着一部香车落在云头。
“请道长上车。”女婢虬琼微微一礼,又言道。
“有劳。”云沐阳话音一落,大袖一摆,人已进得白鹤香车。
不过半个时辰,白鹤香车到得一处秀雅小山,便见着片片白云悠悠散开,一座浮空小山秀雅清丽,修竹丛丛,风吹烁烁,山顶处一座三进小殿,皆是碧竹修建,往下走便是花岗石铺就的小道蜿蜒下行又有一条宽不过六尺的小溪,撞起冲冲水花,将溪岸的冲出许些圆润卵石。一座木桥横亘,木桥旁侧又有几只飞鸟停落。
“道长,此处便是碎花小筑了,请道长暂且歇息,小婢布置妥当,即可入住了。”虬琼低眉俯首一拜,听着云沐阳吩咐便自领了力士仆从前去收拾。
云沐阳闭目呼吸一口,但觉心旷神怡,不想此地灵息浓郁比之灵药宫都是不差。
“若在此地修行,也是便宜。”他如是想着,又自望了一眼远在云深处的的碧玉仙宫,天河倒卷壮丽,喃喃道,“洞水国主留我下来,所为何事?”他心中也很是疑惑,不过受他修为所限,也知晓担心也是多余,不若安下心来。他摆了一下袖袍,将灵狐丹顶鹤俱是放了出来,自己足下一点,环首四顾,安心赏起美景来。
他原是想问虬琼,洞水国主敖图何时见他,不过他一想又是摇首失笑,他不过一小婢,问了也是多余,若是洞水国主真要见他,谁也拦不住,不必他去问,自然有人传话与他。
他笑了一下,一步步绕着碎花小筑走了一圈,又过得片刻便自往碎花小筑中主室去了。
他入得主室自顾修行起来。
晃眼之间便是一载岁月,云沐阳在碎花小筑之中修行也觉得进益非常。这一日他出得碎花小筑,金尾狐与丹顶鹤便自迎了上来,欢喜不已。
他看了一眼金尾狐,但见它身上灵机更是圆融,修为也是大进,心中也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