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尔哈背地里和白嬷嬷说:“我记得咱们的人也打听过,听说那位瓜尔佳罗察样样都出色,竟没人说他不好的,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我还说让人仔细打听打听,不过赶上爷病了,就没顾上,爷才回来多久,怎么就急着定了这个人?”
白嬷嬷倒是知道些内情,她说:“这两个月主子不在家,府里也发生了好些事,要紧的前两天老奴都跟主子回报过了,大格格这事儿,老奴原本以为没这么快,就没跟主子说,还请主子赎罪!”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舒宜尔哈忙把她拉起来,嗔她太过多礼,又细问缘故,白嬷嬷说:“奴才们依着主子的吩咐,给大格格院里送了信,大格格十分上心,也找了人打听瓜尔佳大人的情况,大格格的人都是二阿哥给她的,倒也很是能干,瓜尔佳大人的事都打听了个差不离,大格格大约是满意的,所以什么都没做,故此爷才会这么快决定吧。”
舒宜尔哈沉吟片刻,觉得这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那人即便真有什么不对,大格格本人愿意,她也不好多嘴,再则,胤禛也看好那人,肯定是调查过得,自己到他面前说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他也不会相信,倒不如省点力气的好。
白嬷嬷忽又想起一事,说:“差点忘了,您不在府上这些天,佟佳夫人到府上来过一回,给五阿哥送了些小玩意,还讨了一张花茶方子,说她家贝勒爷喜欢喝,因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方子您也说过可以送人,老奴就自作主张给了佟佳夫人。”
舒宜尔哈心里一动,保绶喜欢喝花果茶,佟佳氏曾跟她说过一回,那时她就给了她好几张花茶方子,她不该特特再要一张才是,难道是想借此给自己传话?想到这儿,舒宜尔哈挑了几样礼物,让白嬷嬷带人去给佟佳氏送去,她若是真有话要告诉自己,应该会有所表示。
白嬷嬷并不太清楚舒宜尔哈的用意,但是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理不理解,只要主子安排的事,她都一丝不苟去执行,不会多嘴,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带着人坐车到保绶的贝勒府转了一圈,回来时,果然给舒宜尔哈带了句话,佟佳氏说她又孕了,吃什么都没胃口,就想吃舒宜尔哈前几年做过的凉粉,希望舒宜尔哈能做一回,她明儿过来吃。
看来她是真有事,舒宜尔哈点点头,先让厨娘把凉粉准备出来,自己猜了半天佟佳氏有什么事,可惜没有头绪,想想明天就知道了,也不再自寻烦恼,安心等她到来。
第二天上午,佟佳氏带着人来了,她先去见了乌喇纳喇氏这个正经堂嫂,然后提了要求,说自己想吃舒宜尔哈亲手做的凉粉,乌喇纳喇氏知道两人关系好,也不以为意,跟她客气几句就放行了,佟佳氏扶着腰走到海棠院,舒宜尔哈就在门口等她,见她臃肿笨拙的样子,忙上前扶着她,嘴里笑道:“夫人也是的,你想吃什么说一声,我做了让人给你送去便是,何苦挺着大肚子亲自跑来?您现在身子贵重,就是碰掉根头发,我也没办法给贝勒爷交差呀!”
佟佳氏也笑:“我才四个多月,哪里就动不得了?在家里嬷嬷们就不让动,我整天躺的难受,这才找了个理由出来转转,你可别学那些嬷嬷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没得让人心烦。”
两人边说边进了房间,红袖等人早布置好了柔软舒适的座椅,舒宜尔哈把佟佳氏扶过去坐着,佟佳氏舒服的舒了口气,笑道:“你这儿的丫头还是这么伶俐,一个座儿也能收拾这么舒坦,哪儿像我跟前的,一个个笨笨呆呆的,我不说话,连个垫子都不知道铺,跟你这几个丫头一比,我那几个真真要不得……”
舒宜尔哈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瞧着你这几个丫头都不错,一个个水灵灵的,做事也麻利,最难得对你十分忠心,这你还不足?你若真嫌她们不好,干脆就把她们留下,我可眼馋你这几个丫头好些日子了!”
佟佳氏很痛快说舒宜尔哈喜欢就都给她,她带来的丫头忙上前凑趣撒娇求饶,只说自己会好好服侍主子,求主子别抛弃她们,几人闹了一阵,丫头婆子们都下去守着,舒宜尔哈和佟佳氏才能清清静静说话。
清了场,佟佳氏先叹了口气,方说:“想来你也猜到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也有事求你帮忙……”
舒宜尔哈说:“你有事尽管说便是,咱们虽认识时间不长,但一见如故,这几年越发亲密,你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的,绝不会有二话。”
佟佳氏想了半晌,斟酌着开口:“其实这事咱们这些内眷也管不了,我只是替我们爷传个话,最终要求的还是四爷……”
一听与胤禛有关,舒宜尔哈更加重视,等着佟佳氏的下文,只听佟佳氏说:“你也知道,我们爷和裕王氏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自幼感情就好,裕王的事一般不会瞒着我们爷,只是我家爷从小身子就弱,裕王的事他也不怎么掺和,上个月我们爷去给嫡额娘和额娘请安,中午时就在裕王府歇了,偶然得知裕王正跟人谋划一件大事,我们爷并不看好他们所谋之事,也曾劝过裕王放手,只是裕王已然深陷泥泞,轻易难以脱身,他说要我们爷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即便有事,也不会连累到我们家,我们爷左思右想,终不忍不管不问,所以想求四爷帮一把手……”
舒宜尔哈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