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皱着眉,也有些疑惑:“奴才也觉着奇怪,爷对内务并不关注,又信任福晋,而福晋一项贤良宽厚,并不会使这些小手段,任谁都想不到她给怀泷格准备的嫁妆会出问题,可是那嫁妆偏偏就出问题了,爷又偏偏就起了心思查看,怎么看都有猫腻,依奴才的浅见,福晋这次只怕是被人算计了,只是不知道是谁……”
舒宜尔哈也有这个怀疑,乌喇纳喇氏是个很合格的当家主母,形象素来极好,轻易不会出手算计谁,一出手就是狠招,很多都是阳谋,让人避无可避,这么幸子气的手段,真不像她的作风,除非她被人甩了弱智光环,不然做不出这么蠢的事,倒是有人算计她这个解释,比较容易让人相信,对于能不动声色给乌喇纳喇氏挖坑的人,舒宜尔哈不得不提高警惕,也不知道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深藏不露的主儿,不把人找出来,舒宜尔哈寝食难安。
出于这么个考虑,舒宜尔哈当然很紧张,忙调动一切力量去查清楚事件始末,她是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乌喇纳喇氏的人想替主子出气而做了蠢事罢了。
阴谋论装满脑袋的不止舒宜尔哈一个,白嬷嬷等人同样如此,听了舒宜尔哈的吩咐,她们立马精神抖擞工作去了,身为一心为主的好下属,为舒宜尔哈排忧解难就是她们的使命。
白嬷嬷等人的效率很是不错,不到两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出个大概,不过真相很出人意料,首先。舒宜尔哈没想到的是,并没有人特意陷害乌喇纳喇氏,而是她自己疏忽大意了,并非是有人收买了她的手下做错事,好让她背黑锅,而是她运气不好遇上个蠢货自作主张,其次。胤禛之所以会去查怀恪的嫁妆,也不是谁要算计乌喇纳喇氏,人家只是为了怀恪。
引着胤禛去查看怀戕妆的是弘昀。弘昀偶然间知道了有人捣鬼的事。他跟怀恪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当然不希望怀恪的婚事有任何瑕疵,知道这事之后。自然要有所行动。在胤禛检查他功课时,先是表达了一下对将要出嫁的姐姐的不舍,又提到李氏留下来的东西,怀恪要留给他和弘时,但他兄弟俩商量之后,却准备把大部分都给姐姐做添妆,好让怀恪的嫁妆更丰厚些,等嫁到姐夫家。也能更有底气等等,引着胤禛去注意怀恪的嫁妆。
胤禛很满意弘昀和弘时对长姐的情意。也果然被弘昀的话勾起心思,决定亲自去看一下怀恪的嫁妆,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足的,趁着有时间,他好给添上,一看之下,问题暴露,胤禛固然对乌喇纳喇氏有所不满,弘昀的那点小心思,也就别想瞒过他去。
胤禛对弘昀什么看法,舒宜尔哈不得而知,她自己是挺佩服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的,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自己的眼线人手不说,对人心也看的明白,知道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也能注意着尽可能不得罪人,考虑问题虽说不上面面俱到,但以他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舒宜尔哈以前就知道弘昀很聪明,但是没想到他聪明到这个程度,看来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弘昀一个聪慧的大脑同时,也给他搭配了一副孱弱的身体。
顺着这个思路,想到自己的弘昉,舒宜尔哈不禁悚然而惊,通过这几年的观察,她已经可以确定弘昉的智商爆表,情商也没有明显缺陷,身体看起来也是健康的不行,根据公平原则,他不会有个什么自己没发现的大缺陷吧?
怀着这种担忧,舒宜尔哈很是盯了弘昉两天,也没看出他有哪儿不对劲儿的,倒是她的目光太过诡异,让弘昉很不自在,在询问她有什么事无果后,又把她的反常归于孕期反应上去,孕育子嗣这个过程,在弘昉心中显得越加神秘。
在舒宜尔哈眼中,弘昉固然是哪儿哪儿都好,她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弘昉这孩子还真有点怪,长得倒是清俊秀气,看着赏心悦目的,就是性子不大好,少言寡语又不爱笑,也不爱理人,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似的,看着就不好相处,一点儿没有孝子的可爱。
在自己眼中完美无缺的儿子,在别人眼里却是个古怪性子,她儿子真没她想象的那么好,舒宜尔哈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她若是知道,也就不会在这儿杞人忧天了。
不过这个时候,舒宜尔哈也是不太顾得上弘昉的,她挺着个大肚子,从进入三月就开始焦虑,不管是太医还是她自己计算,预产期都是在三月中旬,过了三月初十,舒宜尔哈天天盼着赶紧生,她怕死了把孩子生的三月十八,若是她的孩子跟皇帝一天生日,那可太引人瞩目了,对她和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
幸运的是,三月十五一大早起来,舒宜尔哈就觉得肚子坠坠的,她现在也有经验了,忙叫来吴嬷嬷和白嬷嬷坐镇,两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舒宜尔哈抓紧时间洗了个澡,又匆忙用了早饭,还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才在红袖和绿绮搀扶下进了产房,先让大夫诊了脉,说是一切良好,她就躺在**上准备生,从进产房到把孩子生出来,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对比前两次的状况频出,这次顺利的让人感动。
胤禛还在家闲着,他刚吃了早饭,接到海棠院报信说舒宜尔哈要生了,他也是有经验人士,知道生孩子不会快了,所以不紧不慢的往海棠院走,等他赶到,乌拉那拉氏带着一群人在外面守着,众人说了会儿话,乌喇那拉氏劝胤禛先回去休息,胤禛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