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土地庙你不是说过了吗?吃一堑长一智嘛!你说是不是团主?”
“行,有长进!表扬一次!”
正当大伙嘻嘻哈哈忙着给黄孛处理伤口之时,李忠率领一营的士兵和七八个捆绑着的叛军俘虏赶了回来,看见缠着白布的黄孛吓了一跳问道:“团主,怎么又受伤啦?”
“我靠,你以为我愿意啊?铅弹又不长眼,也许看我长得英俊想亲我一口也说不定!”
呵呵呵……
黄孛三句话不离本行,几句落拓不羁的话倒是把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等包扎完毕,黄孛伸手抓住宫志武的衣襟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说道:“你扣我一下,我擦你一把,咱俩谁都不欠谁,”说完扔下哭笑不得的宫志武转身问李忠,“怎么样李师傅,你们消灭了多少叛军步兵?”
“嘿嘿,团主,这回我们发大财啦!”李忠眉飞色舞地说道:“不仅消灭了五六百叛军,还缴获了不少像公子这样的火枪呢。”
黄孛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忙问道:“多少?”
“二十一只……”没等李忠说完黄孛已经蹦高跳起来,恨不得抱着李忠亲一口,吓得李忠学着黄孛的口气一个劲喊道:“停、停!团主,我话还没说完呢,其中只有七只可以使用!”
最后一句话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把黄孛的狂热浇得透心骨凉,“为什么?”
“都炸坏了!”
这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啊!地雷、手榴弹威力大固有妙处,但即将到手的战利品也会炸得无影无踪,黄孛唉声叹气百感交集,收回思绪说道:“李师傅,你赶紧率领一营兄弟打扫战场,顺便把地雷重新布置一些,以防叛军骑兵卷土重来,这股叛军战斗力还是挺强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趁着李忠的一营忙着收拾战场埋雷的功夫,卫朵几人把受伤的民团士兵全部处理完毕,黄孛这才倒出功夫掏出怀表扫了一眼:凌晨三点,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得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否则明日再来几次突发事件连跑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山坡树林下蹲着的叛军俘虏,黄孛转身朝他们走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几位身上都带着伤,黄孛赶紧叫来卫朵和马坤易又把这八位叛军的伤口处理完毕问道:“你们知道李昭寿投降清妖了吗?”
几人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看得黄孛莫名其妙,朝一位岁数稍微大一点的太平军问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助纣为虐?”
岁数稍微大一点的太平军是个干吧瘦中年男子,坐在地上瞧不出身高,窄肩驼背,刀削脸,尖下巴颏,蒜头鼻子配着满口黄牙别提有多猥琐,腰里还系一烟袋,听闻黄孛问话不急不缓地掏出烟袋锅装了一锅旱烟凑近火把点燃,气得黄孛真想踹他一脚,强忍着怒气等待下文,“这位小爷,看你说话出口成章不是不懂道理之人,怎么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都不懂?”
一句话噎得黄孛哑口无言,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叛军,“大家都是命,人下就是叩,叩得是什么?还不是一个命字?”①说着,中年人握着烟袋锅猛吸一大口,“常言道,富人思来年,贫人思眼前,你要是保我们衣食,什么官军、太平军,那都是过往浮云,谈不上助纣为虐。”
猥琐中年人的几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连黄孛都不列外,过了半响用淡淡地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念过书?”
不是黄孛不惜才,这位叛军明显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和李昭寿混在一起还真对得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不过这些话从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落差太大,黄孛不得不问。
“小人姓章,双名馨海,表字德宇,自小学习儒业,十二岁时得一场大病落得个猥琐之身,便自暴自弃靠捉刀②拆字为生,入太平实在是身不由己,果腹而已。”
黄孛听完章馨海一番表白,沉思半响说道:“德宇兄,请起来我有话问你。”
要搁往常碰倒这种有文化,通文墨之人黄孛早早就冲上前去,不说拥抱一下,最起码也要以礼相待把他扶坐起来,但是听完章馨海一番实用哲学,黄孛总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要不是实在缺少文化人黄孛早一脚把他踢到国足那里去了,也好出出胸中的一口恶气!
等章馨海站起来之后,黄孛问道:“你们这个队伍怎么称呼?有多少人?”
“我们是‘郑’字营,马队五百多,步兵二千,共计二千五百多人。”
“哦,”黄孛第一次了解到李昭寿的编制情况,马上提起了兴趣问道:“那李昭寿总共有多少营?每个营的编制都这样吗?”
“李昭寿总共二十四个营,每营基本上都是二千五百人左右,只不过其中的骑兵多寡不一。”
这个数目与李忠了解的有些出入,按章馨海的说法那李昭寿绝不是四五万人,而是六万多人。
“那你们的火炮呢?”打了这么半天没见着太平军一门火炮,黄孛感到非常奇怪。
“我们的两门火炮都被李昭寿收缴上去了,估计是要打什么城墙、寨圩之类的攻坚战。”
“你估计准吗?”
“十有八九,因为以前每当攻坚时就把各营的火炮收缴上去,完后再送回来。”
“那你估计这二十四个营总共能收集到多少火炮?”
“嘿嘿,公子你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