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党和小王爷萧观的交往历程中,最反感的就是他自称“爷爷。”
不过是位尊。
不过是说话总表现没遮没拦。
没遮没拦这事儿,谁不会呢?
少年们在家里学的是谈吐修养,出门就遇到没遮拦,他还偏偏地位高,已经让他气得要吐。
古人豪杰没事就自称“爷爷我”,威风。但放到世家公子小王爷嘴里,这叫欺负人。
小王爷你难道不会好好说话?
沈渭经常背后鄙夷:“白当小王爷。”
面对禇大的话,沈渭心花怒放,另外一个人,也听在耳中。
乱石滩本就风大,褚大又在高处,话随风走,在另一边的萧观听得真真的。顿时,心中不是滋味。
还有人在本“爷爷”面前,当爷爷?
萧观扬起手中双锤,对手下人道:“走!”
那块地儿反正是苏赫在,原就要去。
黑铁大汉,就这样闯入小王爷眼帘中。
“好大个儿,好宽身板!”萧观喝一声彩,就见到另一批人闯入眼中。陈留郡王紧随袁训,这时也就到来。而关安在养伤,蒋德却在。沈渭在下面大叫往上攻时,蒋德不声不响的换了个方向,从另一侧爬上高处,禇大出现没有几个眨眼的功夫,蒋德也站上去。
灼灼五月日光,催发桃花,又能晒裂肌肤。
似明镜一面,把蒋德身姿尽数显在众人目光中。
看他随手就是一记狠拳,扑地又是一记漂亮的腿法。这一腿似清风扫流云,又似万霭从此密布。
又密又快,又狠又凶。
萧观为了蒋德,暂时的停了停。他端着下巴寻思,寻思半天没思路,问紧随身边的王千金和白不是:“这小子腿法眼熟。”
王千金和白不是全是混混出身,摇着脑袋说不知道。
“兀那混蛋,爷爷在此,你还敢跑!”一声大喝,容不得小王爷再想下去。萧观鼻子都要气歪,竟然敢在我面前一再的用这个称呼,小王爷也想大喝一声:“兀那混蛋,你难道不知道你在犯我的逆鳞。”
禇大跳下高处,不知深浅地就要去追苏赫。
袁训见到,忙对沈渭道:“他不知道苏赫的厉害,苏赫狡猾,他这几仗全是一击就中,这就离开。看他走时不慌不忙,我要是追上去,一定中他埋伏。褚大哥是不识字的人,兵书他不懂,去叫他回来。”
报警纸条上写的字,歪歪扭扭,袁训加上苏先加上沈渭,都认好半天。袁训在这里微笑,禇大哥对我示一次警,可真是难为他。
那字写得一定出身汗。
苏赫总想要袁训脑袋,陈留郡王和他交过手,针对苏赫的特点为人,和袁训约法三章。
一,不许擅自离队。
二,乘胜也不许追击。是他想你的大好头颅,你也想他的,但没有他那么着急。你不追,他也来找你,多缴几回战利品不好吗?以逸待劳对他。
三,慎重慎重再慎重。
三章,满满的全是陈留郡王的关切,袁训很想违背的是头一条,对于第二条交待,总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
沈渭见说,同时他心里也是这样的想。苏赫是什么人?名声早十几年就出去。这褚大“爷爷”不管你有多厉害,你还是回来吧。
乱石上本来是下马行走,这就牵上马打算去追。马刚到手,踩镫前对褚大飞去一眸,打算固定他的方位时,沈渭乐了。
“小袁,你快点儿看。”
一小队人截住褚大去路。
为首的人浓眉大眼,大脸庞子,手不执缰绳,握的是一对黝黑透着沉重的大锤。
“噗!”袁训拧起眉头:“小王爷拦住他作什么?”
沈渭上马,笑得快要摔下一般,抖抖缰绳,在马离弦箭般飞驰而去以前,挤眉弄眼:“双爷会呗。”
袁训一愣,随即失笑一声,再一想,不好!见过几回的褚大是个老实人,不是小王爷的对手。抬手让亲兵送来他的马,跟在沈渭后面过去。
那地方,现在正热闹。
苏赫一走,不管旗倒人歪也没有人去追。管他诱敌还是真逃,第一猛将的名声,让从梁山王开始,都不会对他轻视。
得过梁山王交待的萧观,他也不追。
正好专心来对付这个大胆抢自己名头的人。
小王爷跳下马,脑袋前顶着,眼睛就要翻出来,杀气腾腾支起肩膀,两手大锤在手中转个不停,好似大战前的鼓声。
而褚大呢,他偏偏不认得小王爷。
让宝珠和袁训猜中,褚大走错了路。在京城方圆有人可以问路,又官道顺溜,一条直路下来还不会迷失。
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荒山野岭无人问讯,对着头顶上日头看路,这边爬上来,往那边下去时,路就开始偏了。
从东边上来,应该西边下去。但林子里一钻,就从南边下去。
这个还算好,下去有村庄,问问重新上官道。
出省后黄土地大一片,官道到此断掉,路也不明显,两百里没有人家,褚大一直走到隔壁省,又从那里折回来。
袁训是前年到的,褚大是去年才到军中。他一到军中,本来是要去找小袁将军的。但小袁将军已连升sān_jí,各家郡王军中骂声一片,项城郡王那里,骂的更凶。
褚大憨厚,心实在,却不是傻子。
他寻思表妹夫这人,为人没得说。卖水的亲戚上门,他也拉上去坐席面,当着王侯公子们介绍自己是亲戚,不卑不亢,也不轻视于人。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