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自然是想说加寿搬开,加寿太小,不会搬开,那就是跟加寿的人搬弄。这就成了加寿的一个罪名,随后,有父亲在旁边帮着说话,徐徐展开这亲事的不合适之处,提出这亲事的不妥当。
太子妃本来想先缓和一下中宫明显带的怒气,再解释一下饷嬉见袁加寿,是路过,自然要见见不是,她不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吗?
劝谏这事,不是直接就脱口而出。
柳丞相离座,可怜他才坐下来,这就重新跪下,摆出诚恳面容。而太子妃离座欠身,是不敢抬起面容的模样回话:“母后说话,儿臣当不起。”
理论的心,不见得就是怒言相向。这就和官员们劝谏皇帝一样,“谏”,提建议的意思,劝谏,就是婉言的提出自己与上位者不相符的建议。
语声不重,却严厉,把柳丞相和太子妃惊得瑟缩一下。随即,柳丞相和太子妃都迸出愤怒,都生出理论的心。
“太子妃,我为英敏许的亲事,你不满意?”
柳丞相和太子妃父女进来,见到太子也在这里,愣上一愣后,都有惴惴不安之感。柳丞相心中升起不妙预感,而太子妃预感到中宫今天应该是小题大做时,中宫赐坐,开口就不客气,冷风冷雪扑面而来。
外面有人回话,说太子妃和柳丞相进见,中宫才收起笑容,摆出来冷淡面容,放下茶碗道:“宣。”
母子都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相视一笑。
太子也装腔作势:“我给母后出个主意,只管把加寿送到父皇面前,让父皇责备她就是。”
中宫装模作样发愁:“然后她要了点心吃过就去睡,诸事不管了,我得想着这事情怎么对你父皇交待。”
“噗!”太子笑起来:“果然,伶俐活泼。”
“送到我这里,说是给我熏衣裳。”
太子失笑:“呵呵,这确定调皮捣蛋。”
中宫抿着唇儿一笑:“跟着瑞庆,学出来上好的调皮捣蛋,才刚把花房里凡开的花,全拔了。”花房里花不少,拔得瑞庆和加寿都满头大汗,回来嚷着累了。
“她啊,”中宫说起来,就笑容加深。把儿子打趣这就忘记,笑吟吟:“调皮捣蛋伶俐活泼。”太子装作吃惊:“这是一个人吗?”调皮捣蛋和伶俐活泼。
太子笑容满面:“那看来加寿进宫也没作用,母后原来不是为她喜欢?”
中宫心里受用,但佯装嗔怪:“谁要你来打趣我,这话我不喜欢。”
她的嘴角边儿上,可见细细的笑容。是什么让她正在暗自开心呢?侧边坐着的太子微笑:“母后如了心愿,这几天看起来竟然青春不少。”
富丽华煌的殿室,这是外宫中皇后常用来见外臣会命妃的地方。红木镶珠嵌宝的座椅上,中宫手捧着甜白瓷的茶碗,面容平静的在出神。
……
这话太重,就是没有这话,柳丞相和太子妃也不敢耽误,父女紧急的说了几句,一同进宫。
再问他,任保更没好脸色:“咱家一个侍候的,怎么知道娘娘传丞相的用意?快点儿去吧,娘娘传话,也是能晚去的,难道让娘娘等您丞相大人?”
任保对他板着脸,不同他笑。淡淡地道:“中宫娘娘宣,太子妃殿下,丞相大人见驾。”说过,扭身就走,柳家的几个老爷们跟上去打听:“娘娘还说了什么?”任保翻着白眼,总管太监的架子十足:“咱家没听到,”
六宫总管太监往这里一站,就是柳丞相也要笑脸相迎。“呵呵,什么风把任总管吹来,让老夫好不喜欢。”
请进来一看,却是中宫的大太监任保。任保是年后莫明的丢了总管太监一职,但前天又莫明的恢复总管太监一职。
“回老爷,宫里来人传太子妃殿下,也要见老爷。”
这就商议哪个房头的女儿进太子府,乱哄哄中,外面又有人过来。
还有邀宠的办法,柳丞相沉吟过后,对女儿道:“你的堂妹们都姿容不错,”太子妃乱了分寸,也就答应下来:“全凭父亲做主。”
这是针对加寿的。
“一个小孩子,在宫里养着,会折福气的。”
都认为始作俑者是袁训,这是针对他的办法。
“军中污点一向多,袁训不会完全干净,花点功夫找他的错并不难。”
太子妃的回来,在柳家众怒上火上浇油。柳至无奈的听着纷纷的议论。
他爹兜屁股给他一脚,心想与这个无关。为的是袁家的女儿,挡了柳家女儿继续飞黄腾达的道路。
柳至恍然大悟:“原来是为那件旧事,殿下才不喜欢这件亲事?”他打迭起精神,和太子妃解释:“太子和袁训都不是那种人。”
太子妃仰面怒目自己最疼爱的堂弟,哭着问到他面上:“怎么帮?你说袁家有什么,除去那谣言,还能有什么!”
他道:“定小袁的女儿,也不是坏事情,也不见得不能帮上英敏殿下是不是?”对袁训和太子关系并不知道的柳至,无意中一针见血,但听的人,更面如土色。
也就是说,太子妃殿下本意想去羞辱别人,结果真人没见到,让两个女官就给“羞辱”回来。柳至苦笑,这都什么事儿。
“后来就回来了。”
只有柳至还清醒,问下去:“后来呢?”
房中抽气声这一回也无有,全是张着嘴瞪着眼,眼眶顶着,但眼珠子在太子妃和柳丞相身上乱转,都有一个想法,这是失宠的兆头?
她们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