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好些回,把我踢的不行。你快来,让他踢你几下。”宝珠把袁训手再按紧些。
偏偏这会儿没有胎动,宝珠嘀咕:“不赏你爹脸面吗?”
“我的脸面是赏下来的?”袁训白眼。
再等一会儿还是没有,宝珠失望地拿开袁训手,又抿唇自己一笑:“他还没起床。”袁训欣然:“这个理由我爱听,说他不理会我,这话你千万少说。”
宝珠莞尔过,又上上下下来打量袁训。
袁训索性起身,张开手臂,在宝珠眼皮子下面转一大圈:“毫发无伤,我能受伤吗?”宝珠还是眼尖的看出袁训手上的一片青。
装没看见,宝珠把手边的东西给袁训。
“什么好东西?你又买了新铺子?”袁训接在手中只看一眼,惊得滑落好几张。弯身捡起,袁训再看一遍,再在宝珠面上看一看。再看一看,又在宝珠面上看一看。
宝珠嘟起嘴儿:“你不认得我吗?”
“认得,也不认得。”袁训把东西往小几上重新一放,把宝珠抱上一抱:“小呆!我真不敢相信。”
宝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甜甜,但扁起嘴儿:“你不敢相信什么?”
“相信我家小呆比我聪明。”
“这是夸奖人的话?”宝珠嘀咕着,因肚子太大,又把袁训推开,掩不住有笑意:“别碰到儿子。”
抚着肚腹,宝珠喜滋滋告诉袁训:“姑母多疼你,让太医天天来看,说好的很。”
“这也好得很。”袁训一指小几上东西,这是宝珠弄来的柳家欠条。“有这东西,我能把柳家整个儿撬下来你信不信。”
他力拔泰山般气势,宝珠微笑:“我信,不过,”柔声道:“你和柳至素来很好?”
“很好。”袁训重新坐下。
榻上摆上小几,一侧儿的地方就那么大,宝珠双身子人再加上袁训,夫妻挤在一处。
丈夫身上的温度,和他面上的淡淡成反比,宝珠不安的轻推他:“你不愿和柳至生分,就……”“晚了,”袁训告诉她:“我把柳至爹打了。”
宝珠目瞪口呆。
“他骂我,我抬手就揍了他。”袁训甚至还有点儿得瑟。
“那柳至怎么说?”宝珠问得小心翼翼。
袁训笑笑:“柳至不在。”
有一会儿,宝珠没有说话,而袁训在想心事。半晌,宝珠才勉强道:“那他回来呢,你们两个就此不好了?”
袁训低着头不说话。
宝珠弯不了腰,就只手去扳他下巴:“给我看看在哭吗?”袁训把脸转过来,却在笑。宝珠诧异:“你不是这样不爱兄弟的人不是,你倒在笑?”
“我在笑柳至的父亲。有一年我去他家做客,他父亲让我很客气,一口一个老贤侄,昨天倒好,张口就骂,”
宝珠听过,眉头轻簇,俱是轻忧与淡愁。
“有我呢,你担的什么心?”袁训柔声。
宝珠强笑:“有你呢,真个是的,有你在,不管怎么都安心。可你不在,我不在呢,加寿怎么办?”
她忽然伸手,握住袁训的手。这一握因紧张用足了力气,袁训轻轻的抚着她。
“再生的孩子,我们带走吧。”宝珠低声道:“姑母太疼你,太疼你的孩子。不能说这事情是由姑母疼爱而引起的,这事情竟然是柳家自恃老臣,不把别人放眼里而起。”
袁训心头一暖。
他知道宝珠是聪明的,但宝珠看得这么明白……眸光又落到小几上一堆欠条上,袁训更把宝珠手揉搓着,小呆子太能干了。
“小呆,我想到一件事。”袁训一本正经。
正说柳家,袁训想到一件事,宝珠严肃认真,满脸的贤内助我为你分忧没商量。袁训眼神儿轻扫过她面容,笑嘻嘻:“你嫁给我以前,是笨的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宝珠没转过来。夫妻说话断弦,从这边跳到那边是经常的事。但才在满腹忧愁担心加寿,就跳到宝珠以前笨,宝珠绷起面庞,用指甲去掐袁训的手:“给我说清楚。”
“后来你嫁给我,你真运气高。”
宝珠扁嘴:“我能说母亲上家去提亲,我没想到,我就没有想到与你有关,行吗?”
“那你当时怎么想的?知道是我你就不嫁了?”袁训坏笑。
宝珠沉思。
袁训等着
宝珠沉思。
袁训小声:“嘘,嘘嘘,想好没有?”
宝珠沉思。
袁训把她拉入怀中,笑道:“想也无用,反正是你要嫁给我,嫁给我以后,你看你越长越聪明。”
宝珠呲牙:“我本来就聪明,”把下巴一抬:“不然怎么能坐在家里,你就上门来相看,你就来提亲。”宝珠笑眯眯:“那年要是我坚持,我不和祖母进京…….”
“那余伯南和冯兆伦就不会让你坑到爪洼国去。”
宝珠忍俊不禁:“明明是你醋意发作。”
“是,又怎么样?”袁训悠然:“我不喜欢的人啊,我可不客气。”眼眉扫过来,颇有点儿眉目传情:“所以呀,你别担心柳家,你看我们家风水这么好,你都越发聪明,何况是我呢,”隐隐戾气浮上:“我这一回要不把柳家收拾好,我就不姓……”
宝珠又忧愁上来:“见好就收吧,相安无事最好。”
“没法子相安无事,”袁训把宝珠再抱一抱,低声道:“姑母一意孤行定这门亲事,以后我们件件事情都得先想到寿姐儿好不好才能办。和柳家大拼一场,不是为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