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贵、显邦、显昌、显达、显兆、显山,叔父不在家里,你们比弟弟们年长,你们要撑起门户,却为何为难关将军?关将军与叔父多年相交,生死相交,叔父不在家里,你们要依前敬重与他,凡事与他商议才好。”
这些话一直就存在,但宝珠隔帘说出来,龙氏兄弟这才放在重要位置上。随即无地自容,电光火石想起,是啊,关将军和九叔是生死的交情。
兄弟们讪讪的对关安一瞄,由怒愤到清醒的这个过程显然让他们难过的不行。
宝珠吩咐:“给关将军赔礼。”
龙氏兄弟就要上前,关安摆动双手跟龙卷风下风车似的:“自家人赔什么礼儿,倒是侯夫人您赶紧进去吧,身子要紧。”
龙氏兄弟也让火烫着似的身子一跳,也道:“九婶请进去,请快进去。”随轿的卫氏狠瞪着:“等侯爷回来,看我不告诉他。”龙氏兄弟全惧怕的低下头。
“将功补过,善莫大焉。知道你们难过,但好好的和关将军商议吧。可别再任性胡为,把学里教的全抛到脑后。”宝珠又道。
龙氏兄弟连声是是是,又连声:“九婶请回,请回。”亲戚们也不敢出声,恭敬的目送宝珠往内宅里去,不用怎么费事,就把另一个怒气冲冲的人看在眼里。
他在侯夫人轿旁,他生得让人眼前一亮,但手中持的戒尺也让人眼前一亮。
不知哪一个先大叫一声:“阮二先生。”大家抱头鼠窜,四散逃开。
今天来讲书的阮英明飞身过来,抡起戒尺敲打在最近一个人身上,边打边骂:“让你们逃学!出点子事情,你们就敢大乱!这不是亲戚们中。让你们逃学,”
他恶狠狠的飞尺乱拍,看得关安哈哈大笑。
一个小子提醒:“关爷,侯爷下狱,您这大笑,也难怪亲戚爷们要寻你事情。”
关安握住嘴,在手心下含糊道:“也是,我得去看侯爷了,只怕侯爷今天出不来,我去见称心如意姑娘,让她们把被卧发出来我带上。”说着,往内宅里先请宝珠宽心,宝珠又为亲戚们隔帘陪不是,再出来,称心如意已把被卧竹簟甚至薰香全备好,关安放到马上,带两个小子出门。
……
萧战和加福出门后,有萧战鼓动,加福又是梁山老王教导出来的,事急从权这话在脑海里,小夫妻不管袁训说过有话,一刻不停拍马进宫。
萧战已能快马,有从人跟着,又担心岳父,他敢独自带着加福行这疾马速。自然长街有人,就快也有限。
宫门外下马,把马缰往后面一抛,自有人接住不去管。萧战小眼神儿犀利:“福姐儿,先去御书房走走,见太后也说得明白。”
这道免官圣旨下得朝中官员人人糊涂,何况是小加福。加福也是最想明白的那个,抿一抿唇:“就是这样。”和萧战往御书房里来。
没到地方,先听到熟悉的呜呜声。两个听出是表弟元皓在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隐藏身子往隐蔽地方行走,寻个空隙往御书房殿门外看去。
“扑哧”,没忍住的头一个却是萧战,加福跟后面笑眯眯。
金漆雕刻的门外,雪白台阶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片金黄。没有金黄的地方,也有一片雪白,却是艳红色。是肥白的元皓小王爷穿着大红衣裳,对着殿门跳得正欢。
“呜呜,元皓要见皇舅舅,哇哇,元皓要见皇舅舅……”
台阶的下面,加寿希冀地等着。
看上一会儿,萧战的笑容下去:“这不知道哇哇了多久,我在这里看表弟,都知道他不是真哭,皇上必然有人回话,说他是来说情的。”
加福小眉头又现愁闷:“但表弟也不见,可见皇上是真的生气,或者还没有气消。”
“表弟指望不上,还有咱们呢。走,那边来的不正是我家熟悉的公公,他在御书房当差以前,是小太监经洒扫、经花木剪枝、经御膳房而到这里侍候,这里面走的我家门路,如今用上他,想他不敢不说,”萧战伸出手,加福同他握上,就要从廊下走出来时,见最近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
户部尚书陆中修!
萧战直着眼睛恼恨,小声道:“加福,说不好和他有关系。”加福还没有回话,拐角处小跑着又出来一个人,小声叫着:“陆大人,陆大人?”
加福瞅瞅:“战哥儿,这是都察院去年故世的严御史儿子。”
萧战冷笑:“他的爹在去年大捷以前,也是跟陆中修、丁前、死了的黄跃他们一起筹划的人,他的爹跟好孩子祖父争都御史官职,把好孩子祖父送到刑部去审,还没开心足够,南安侯府里你的曾祖父走了一趟都察院,好孩子祖父当即放出,他的爹素有心疾,当时一病不起,就此呜呼哀哉倒也省事。不然去年底杀大捷的人,他爹是跟黄跃一批斩头的人。”
小王爷话里偏向自家,加福也劝劝他道:“爹爹说,大人们的政见不同,不让咱们掺和,对大人们官员还要恭敬,你又直呼他们名字了。”
萧战撇着嘴笑:“岳父又不在这里,再说我才不要称呼他们官衔,福姐儿你难道忘记了,这些人是跟大捷过不去,姓黄的又跟大姐过不去。大姐只能我们欺负,他们不可以。”
加福就不再说话,两个人不是有意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