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有异常解气之感。也想夸岳父几句,院子里传来一大声“哗啦”,随后正经道:“胖孩子你快起来。”
大人们到窗前去看,不由得哈哈大笑。
见泥地上元皓摔倒在地,盔甲他还不习惯,一时没有利索的起来。摸索着先拱脑袋,盔甲太重,身子没起来。再拱屁股,起来半个身子。
小黑子从院子的另一端跑过来,正要过来扶他。
“让他习惯习惯,自己起!”镇南老王隔窗吩咐。
元皓也摆小手:“我会起。”双手撑地,把身子重新站直。
大人们打算回座,“哗啦”又是一声,元皓又摔一下,有盔甲摔不到他,而且也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大人们盯着,见到元皓又起来一回,这一回比刚才快的多。大人们含笑走开,身后“哗啦”“哗啦”出来两声。
元皓大叫:“瘦孩子不许学我!”
话音刚落地,“哗啦”又一声。
胖队长嗓音里带足怒气:“好孩子也不许学,这是我独家的,我习练呢。”
“我也习练呢。”好孩子和韩正经争着回他。
很快,小六和苏似玉也学上了,自己故意倒的,摔的不痛,玩的很开心。大人们商议结束,镇南老王把带头捣蛋的元皓带走,院子里恢复平静,西风呜咽的重新占据。
……
入夜,风是肆虐的,稍有门缝和窗隙,就想尽法子钻进来。这里只简单睡上几晚,糊缝隙这种事,袁训没有让人收拾。这个时候,睡到帐子里是最暖和的,但太子流连房中,在烛光之下缓步轻移,双眸炯炯,没有入睡的意思。
他睡不着。
想到行程中将添上太子会见僧官事迹,太子发现历年里大错特错的一件,就是相信史书上写的父子相疑。到现在发现只有他自己在相疑。
布达拉宫一旦露面,东宫的位置将更加稳固,而且会轰动天下。
也许那些僧官们根本不用费神,只要见到去一位中原皇朝的贵族就行。但谁去,谁光彩不是吗?
太子亦能知道这里面太后没有说话,也出力不少。那就不管怎么样,也会有加寿的功劳。但允许自己前往的父皇,起最大的作用。
他踌躇满志起来。
……
花重锦官城的成都,玩了武侯祠、杜甫草堂。昭觉寺和青羊宫唐朝创建,一个信佛,一个道教,均为宫里和自家的长辈敬了香,供奉灯油钱。
出成都,直奔大草原。
几天的休息,马养得精神足足的,没穿过盔甲的人也稍有习惯。头几天上路还不算太快,夜晚也能有半夜的停车歇息。闲下来,二老王就“操练”原本不中用的家人们——仅限文章老侯的家人,张大学士的那一个家人,和好孩子的奶妈丫头。
也包括文章老侯兄弟,二老王给他们留着面子,韩家兄弟自觉老实,不用叫,天天跟在一堆里听讲,动动身子骨儿。
沉重的盔甲飞扬出大战将来的气息,而两年的行程无一处不妥帖,让老侯等人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盘算着这一回又能混个什么功劳?
没事儿一年近千的银子,在他们看来,自己只能是跟着“混”出来的。
五、七天以后,萧战等大孩子们也把草原上路的崎岖与平坦尝试的熟悉,马速除去吃饭以外,昼夜不停。在这里也有驿站可以换马,但远没有官道周整的时候方便,首先草原茫茫,不是这里有带兵的老王和将军,认方向都是大问题。
疾行几天,大家休息,马也休息,这一天也就地打猎,看遍地的草,天豹、万大同带着寻些能吃的野葱野草,下牛羊肉的汤锅。
元皓已经不再指着牦牛喊牛头发长了,而是热衷于吃这里饮食。
袁训、梁山老王常年在外面过,都说到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到北方喝烈酒,到南方的酒相对温和,黄酒还可以入中药。到海边多吃鱼虾不妨事,到这里,牛肉羊肉、酥油茶就是上好东西。
孩子们适应非常快,跟他们两年在外面吃到东吃到南有关。很快不觉得酥油茶有怪味,而且有模有样的捏糌粑。男人们的酒无一例外的换成青稞酒,这酒度数低,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喝,宝珠时常的喝些,加寿也喝。
寿姐儿今年十四周岁,萧战十一。没到十二周岁,他的祖父倒不介意让他喝,但战哥素来推崇岳父也好,巴结岳父也好,岳父说话似圣旨。
听岳父的话,跟争风也扯得上。在去年舅哥们十一岁,吃螃蟹时眼睁睁看着大姐用黄酒。今年战哥眼睁睁看着十二周岁的舅哥们用酒,再吹嘘自己是听话的孩子。
这里还有一个好,就是歌声随时可见。常把元皓惹的放开嗓门唱:“我是一个胖娃娃!”
压不住。
改成:“我是一个好娃娃!”
压不住。
最后老老实实听别人浑厚嘹亮的歌声响彻在白天和黑夜里,胖脸儿上尽是羡慕。
有时候逛集市,也可能是固定集市,也可以是一些人自发有个地方交换购买东西,孩子们跟过大年似的乐。
……
“藏刀,”
“好呀好呀,可祖父说有了三把,不让买。”
“茶砖?”
“好呀好呀,多买些,咱们要用呢。”
“青稞酒?”
一堆孩子回头喊:“祖父,”
“爹爹!”
“这里还有酒,我们买给你们了。”
“面具?”
“好呀好呀,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