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加福的安慰,战哥的心里多少好过些。父子连心,他和他的爹平时吵吵闹闹是一回事,但关心父亲从来不少。
在加福的陪伴之下去吃饭,边走,战哥边道:“按日子父帅这几天应该到,他要是能干的,早五天就到这里。”
他们身处的位置,隐蔽在草池,又是一座新城。
有城墙的那一面,城下刀枪齐备。没有城墙的那一面,草中埋伏的人,在战哥和加福站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战哥就又嘟囔:“咱们都准备好了,父帅是不是贪功自己得了?”
关心的话最后说出埋怨的味道,从来是战哥的能耐。加福也担心公公,但也要劝解战哥。不禁莞尔:“既然心急,更要按时用饭。免得父帅到了,你却误了一顿。”
战哥对她的话从来是听的,两个人走去吃饭,加福一定要战哥睡会儿,由她巡城,萧战也笑眯眯的答应。
他们在这里埋伏两个月,虽不打仗也有疲累,战哥一直睡到加福把他摇醒。
嫣然的笑靥:“父帅到了。”
萧战一跃而起,顿时精神抖擞,上马的时候已听到远处奔马声,以父子互相的直觉来说,战哥不再担心父亲,又起新的担心。
“舅哥们到了没有?商议这计策的时候,父帅答应我凡事照应舅哥。”在这里做个鄙夷:“凌离等不要皮的人只要跟着舅哥,也只能便宜他们。”
战哥和小时候在家里上战大姐,下斗舅哥们一样“面面俱到”,把葛通父子也想到,更是耸肩头的做怪相:“他们倒早到了!自以为脸面大没药可治。咱们一分开,姓葛的就去守他外祖父的地盘,结结实实打了几仗,这便宜还不足吗?居然比预定日子早过来,哼哼哼,加福咱们小心他们,那姓霍的小子天生就是抢功模样,一脸坏笑嘻嘻。”
加福忍住笑,对他话里的几个意思只答应一个:“那咱们快去迎接父帅吧。”
两人带队打马而去。
在能看到王旗的时候,萧战喝彩:“父帅佯败都比别人有气派。”能看到父亲的时候,奔波数月难免有憔悴,战哥细细地,把他能看清的地方看在眼里,作为儿子是心痛的,但战哥展颜一笑,对父亲吼道:“爹呀,您让追几个月,怎么还这么威风呢!”
梁山王就乐了,跟梁山王的人就乐了,还有一队人也乐了。
他们从一侧的山丘下露出身影,一面大旗“陈留”打得飞扬。旗下,陈留郡王好笑:“这样会奉承,见到面又各种不服他的儿子也只有王爷生得出来。”
随即,陈留郡王的眼光锁住二胖兄弟,这是他回太原后心心念念的一对人。再看,还的阮瑛凌离等。见他们在马上的身姿越见老练,郡王满面春风。
胖兄弟一行也看到他,执瑜执璞扬手欢呼:“姑丈,原来您已经到了!”
“郡王好!”凌离放声。
“郡王好!”阮瑛等也大叫。
萧战想听不到也难,转眸看到,小王爷咆哮:“抢功的退后!”
这一嗓子出来,又停上一会儿,因为四面伏兵有距离,得有个打探话的人回去传的功夫,四面或是山丘之下,或是林子之后,呼呼啦啦的人马尽出,旗帜一面接一面的扬起。
长平郡王冷笑:“这对父子弄得好鬼!叫我们十天以后再来。要是不早到,我们成打扫战场的了!”
人马摆开,渭北郡王离他远,听不到长平郡王的话,但他说的话也差不远。
郡王气怒满面:“要不是我警醒,要不是咱们早到了,看看吧,这些人马又让咱们的好王爷,小王爷和陈留郡王瓜分,再分一份儿当成给尚书公子的见面好礼!”
最后四个字怒不可遏:“岂有此理!”
他的副将振臂高呼:“兄弟们,搏功劳的时候到了,大家伙儿别后退啊!”
他的人马发一声喝,这附近听得到:“得功劳啊!”
梁山王离儿子只有十几步远,相见的喜悦这就让冲得一干二净,和他的战哥恼怒出来。
梁山王破口大骂:“老子带着中军当靶子,在夏天大日头下面酸腌菜似的奔两个月,只为便宜你们吗!娘的,去你们婆娘的!谁叫你们来这么早的!老子中军吃得下!”
回身再看,父子们一起骂出来:“抢功的不要皮!”
在巴根大军的后面,有人生怕看不清旗帜,放烟火出来。那独特的标记,有辅国公府龙家,有葛通父子,还有汉川郡王。萧战安排的人马显然已让挤兑。
这下子把父子们气的一通乱骂,凌离等人看了个笑话,二胖兄弟趁机和加福见过面,说了话。蒋德和陈七也上来见过福姑娘。加福见到他们在,也是大喜过望,说着大姐真好。
巴根再笨,也看出来他中了圈套。
此时身处的地方,还是在边城之外,但已不是他和梁山王约定作战的三不管地带。
原先的地带打不赢好收兵,在这里显然不能。
一大片的空旷地带让他占住,四面高处也好,能避弓箭的树林也好,和退后的道路,都让梁山王的人马占住。
在他以为打散梁山王大军,以他聪明之才咬住梁山王中军不放,以兵力的强足拖得梁山王成疲累之师时,却不知不觉的中了梁山王圈套,让梁山王引到这里。
显然,这是梁山王的包围圈。
显然,他不是疲累之师。这在巴根追击的前三天里已知道。梁山王等人借助边城有兵支援,又换了马。
巴根不是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