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人用水浇灭。
浇到第五枝子箭时,“轰隆”一声巨响冲上天空,火药味道把整个海面似都占住。
孔小青大叫不好,把世子一把扑倒。
镇南王大叫不好:“保护老爷,护驾护驾。”
白卜抽动面皮:“瑜哥小心!”然后迎面一块木板飞来,差点砸到他脑袋上。
各人大船都有晃动,忙着先稳住船。等稳住再看海面,江水的战船缓缓往下沉没,没死的人浮在海面上,一个浪头打来,顿时卷走一半。余下的人呼救不迭。
执瑜让人救他们,船舱里欢声又出来。
下去的几个人各带伤痕,流着的血一上甲板就让海水打得淡淡,但蜇的也应该伤口疼痛。他们浑然不在意,把一个人拖上来。
孔小青曾下去一回,把班仁指给他们:“拿活的有赏,死的也重赏。生死不论,但尸首得上缴。”
这会儿见到带上来的班仁还活着,断了一条腿站立不住,痛苦地用身子贴地而行。拿他的人能不乐吗:“活的还是活的。”
有人道:“活的是不是更值钱?”
有一个人回他:“听我说,这功劳不管多少,是瑜哥的!”
“瑜哥是谁?”
“永国公世子袁执瑜。”
谢长林不认得说话的人,但头一个附合:“我赞成!”
孔小青认出说话的人,低声鄙夷:“要你多事,这仗又是我家世子指挥的,威风不亚于板凳城,不用你说话,谁敢不认世子功劳?”
执瑜也认出说话的人,见他当众推崇自己,微微一笑:“珏哥,好久不见,你长进了。”
这个把执瑜看得很重的人,却是忠勇王府二房里的公子,常珏。
大船受海流的影响摇晃不定,不是方便见礼的地方,但常珏跪下行礼——他的品级也比远不如在板凳城里混到功劳的执瑜——响亮而恭敬的道:“末将见过袁将军。”
执瑜笑着扶一把他:“你我是旧友,以后相见不要拘礼。”
亲切的话语,不由得常珏面上一红。
“世子,那里那里。”尹君悦手指江家另一艘战船说着,执瑜走过开弓。他的背影后,是常珏复杂的面容。
这位曾以“小王爷”自居的孩子,在今天力挺袁执瑜,只因为他欠下执瑜一个大人情。
……
执瑜执璞入军中,梁山王暗暗忧心。孩子们是自己来的,梁山王并不怕太后把他怪上,但王府受皇恩重,太后不反对加福定亲萧战,对战哥也颇疼爱,王爷为太后着想的心思也重。
梁山王就寻思,给孩子们弄一仗打打,就把他们打发回京。
以王爷嘉奖升职回京中,和伯父身份压下来,不怕孩子们不走。
东安世子上了安王的当,传信给奸细郭三,把苏赫招来,是梁山王没有想到,但王爷也快意,认为这仗打得孩子们满意。送执瑜执璞回京表露不舍,他以为双生子不再回来。
本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万没有想到太后肯让孙子又到军中历练一年,这一历练不打紧,京中少年丢了,在雪山里过了个年。
梁山王先是痛心,暗恨自己没有早作主张,要是早早把孩子们打发走,让他们别处历练去,也就不会丢失。
等孩子们回来后,又要打大仗,梁山王都猜出瑜哥璞哥不肯走,果然,林公公反而让忽悠的留下来,直到今天林公公还在水军,抱定没接回两个,他没法复命。
梁山王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干脆,把瑜哥往水军打发吧。离京里近,还继续当兵,想来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着,也弥补他屡送将军到水军,屡被踢回的恼火。
表面上和实际上看,王爷巴结太后。事实上也是讨好太后。而附加条件,满足执瑜承继家业的心情,又让梁山王在水军中多安插一个人。
太后也满意,瑜哥没的挑眼,王爷也中意。
打定主意后,就一定要让瑜哥留在水军,且不能受到来自江家的委屈。
去白卜军营,给白卜添个帮手,白卜也是执瑜的帮手。但只有白卜,梁山王不放心,又怕白卜处添了袁尚书的长公子,江家寻衅,小倌儿看似不吃亏,其实不敢违法乱纪,梁山王也怕干儿子有个好身份反而缩手缩脚。
执瑜受一点儿气,王爷脸面也有失。
梁山王下公文先寻衅,以“水军之卓优将军和边城卓异将军互调”为名,送来几位将军,并令江沿各营,各选人马送来。
江沿毫不客气把梁山王的将军又撵走,但没办法不送人过去,惴惴不安等着梁山王回复,也没心情寻白卜事情。他的营中选定的就是常珏。
这不是特讨厌常珏,反而常珏刚到,江家余部听说是忠勇王府的人,对常珏不错。后来打听到忠勇王府还有一位孙子,是张大学士外孙,而常珏的师傅董大学士病重卧床,以为这王府公子失势离家,价值降低,也没怎么亏待常珏。
问题出在常珏身上。
他在家里受到拉帮结派的影响,受董大学士教诲后改正不少,到水军新地方新气向,常珏对江家拉拢不得罪也不答应。
几回给董大学士写信,也命他不要结党营私,特别是和江家更不能。
江沿心想拉不近关系,你就走吧,把公文给常珏看过,让他收拾去边城。
江沿对王府关系打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