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的是连渊妹妹,连家的人来帮他操办。连老大人看在眼里,叫过他道:“横竖你的亲戚不多,来的是官员们和我家的亲戚,你只管去和忠毅侯吃酒去吧,借这个机会你们聚聚。”
“我是要过去,晚点儿也成。忠毅侯请动太上皇,大家全在他家,不怕人说私下结党。”
“忠毅侯想的周到。”连老大人说过,对女婿不解:“那你只管过去,一个人闷的是什么?”
“想起先时在太子府上,忠毅侯刚进府的那一天。”苏先继续怔怔:“什么时候同他这样好的,我得细想想。”
连老大人心痒痒:“我也想听听,我记得先时连渊和你没有这样的好,”
“岳父这句提点的好,我想起来了。”苏先目光星辰般明:“我和忠毅侯知心,还是我舅哥牵的线。”
“快说说,”连老大人往他身边凑一凑。
“那天,我和舅哥打上一架,”
连老大人错愕:“这是什么开场白?”
苏先微笑:“是真的,”他仿佛回到那一天。
……
房门让推开,袁训露个脸儿:“小苏,你为什么打连渊?”
苏先冷笑:“我打的可不是他,我打的是尚栋,他蹿上来了我可不阻止。”
“咦,一个打两个?”袁训索性走进来,对苏先正包扎的手臂望去,放宽心的笑了:“还好你受伤了,不然……”
“什么叫还好我受伤了?看笑话的滚出去。”苏先皱眉头。
“尚栋和连渊都不弱,你一个打两个,要是不受伤,我心里多难过。”袁训坏笑:“那不就显出来我差你太远,昨儿我刚和连渊交过手,可没大败他。”
“哼!听上去还是看笑话的。”苏先对外面摆手不耐烦:“出去吧,我不喜欢和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在一起。”
袁训耸耸肩头:“我又不是公子哥儿,你这话应该对柳至说。”
门外又伸进一张俊秀面庞,柳至无辜的道:“有人说我不好吗?大大方方给我听听成不成。”
柳至也走进来,和袁训一起追问:“打架的原因?”
苏先拗不过他们,面色难看的说了说:“尚栋对着我吹牛皮,说水贼他一手就溺死一个,我同他比水性,他输了不服,正打着,连渊跑上来。他算哪根葱?”
“哈哈,”柳至大笑:“这就不奇怪了,连渊的水性是尚栋陪着练出来,你打他的半师,他不打你能干看着?”
苏先数落道:“那你带句话,让他拜我为祖师爷,我教他一天,比跟着别人练一年都好。”
“不拜呢?”袁训笑嘻嘻,手点在柳至鼻子上:“他要是不拜,你教不教?”
柳至把袁训的手打下去:“说你自己。”
袁训大大咧咧道:“小苏你教我戏水,我和你做朋友。”
“我也要。”柳至跟上来。
苏先阴阴沉沉:“我说过,我不和公子哥儿做朋友,你们全都瞧不起我。”
袁训对柳至一瞪眼:“哎,你为什么瞧不起他?公子哥儿好了不起吗?你再敢这样,小心我揍你。”
柳至回瞪:“关我什么事儿?我是公子哥儿,我却没瞧不起他。再说你……”把袁训上下打量:“细皮嫩肉的,敢说自己不是公子哥儿?”
“我不是。”袁训一拍胸脯:“我是太子殿下街上捡来的,在这府里养着养着就细嫩了。”
柳至大笑:“这牛吹的好。”
袁训揪住他袖子:“你呢?说出来,你这太子妃的堂弟,还敢说自己不是公子哥儿?”
狡黠的一笑:“我都打听清楚,你怎么能瞒得过我?”
柳至竭力的想了想:“我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样?我原是天上的神仙,一脚踩空落到地面上。比你从街上捡的还可怜。”
袁训大笑:“这牛也不错,”转眸看到苏先面上:“小苏你呢,说的好我让你教,说不好以后打架我到连渊那边。”
苏先慢吞吞:“跟我比,你们都不行。我是太子殿下从牢里捡回来的,我说的大实话,比你们的都好。”
……
“后来呢?”
连老大人询问把苏先打醒,他回过神看眼前已不是当年,一地炮纸是他嫁女儿的今天,当年那纠缠身后让教戏水的小袁,如今是自己的亲家。
“后来我缠不过他们,只能教他们。尚栋和我舅哥听到风声也过来,再后来太子殿下命我教所有的人,但让忠毅侯和柳国舅纠缠最多,一里一里同他们好起来。”
苏先轻笑,太子三近臣的名声,起初来自于他们三个形影不离。而不是太子殿下宠信而出的一、二、三。
而柳至和袁训都不弱,大家渐渐心服口服,就这样传出去。
把旧事又萦绕,苏先站不住,欠身道:“有劳岳父帮我招待,我去了。”
“去吧。”连老大人目送他出去,露出满意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当今和太上皇父子情深,前太子党既是本朝的重臣,又是太上皇眷顾的旧臣。老夫是个有福的,不用在朝堂上多为儿女们担心。”
……
前福王府有好些景色怡人的地方,这个季节最好的一处,莫不过可赏花可观水,而又温暖如春的闲怡堂。
苏先走进来,太上皇也在哄笑声里。招手道:“就差你,本以为你这嫁女儿的人不得来,”
“我来见您,就不管今天这是谁家,也不管我嫁不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