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投影天南,此事我们尚且能够接受,毕竟危机虽然四伏,却是可进可退的格局,但如将军将领一般出征,事事亲为,以身犯险,如此不顾自身安危,这是将九重天的生灵置于危险境地,我们作为天城三宫,都给压得透不过气来,若是你出点什么事,我们该如何自处?我们没有你,该怎么办?”雪倾城情真意切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自己是太过鲁莽了,不过那时候的事情即便再次重演,我其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瑾这孩子,在你走了之后,哭得跟泪人似的,安慰都安慰不来,大家心中都忧虑万分,加上天南频传危机,连天剑山都毁了,我们心中的焦虑,你置身其中自然是不知……”赵茜说起此时,又几乎要落泪了。
我不免一叹,说道:“这一战,兴许已经是最后一战了,若有可能,旧天城那边,我想还是用对话来解决吧,伪创世之举,并不可取,我隐有了解决之道,只是需要时间。”
“若是真能如此,天下必然可太平了。”媳妇姐姐说道。
我也知道无法影响黑袍的决定,这命运之子,终究不能以常理度之,包括我行事,别人也一样很难猜透,所以有的事,并非如说的那样好听。
担惊受怕的,当然不只是三宫,只是她们担负的责任重量更大罢了,安慰了媳妇姐姐、雪倾城、赵茜,接下来自然是后宫逐一宽慰一番,而且还有郑轻灵之事,我同样也拿出来跟齐暖暖说了起来。
“暖暖如何管得了这小公主?她最听你的话了,你要是说她一句,她能奉若神明,她与张天思打小认识,可谓青梅竹马,不若你指婚张天思如何?”齐暖暖依靠在我怀中,脸上全是无奈。
我也哭笑不得,说道:“指婚张天思,恐怕也不可取。”
“那暖暖已别无他法……”齐暖暖叹息道,古代女子,还真是够干脆的。
“那就由着时间去慢慢促成此事罢。”我也只能说道,齐暖暖轻轻点头,随后说道:“这次返回来,可就不走了吧?”
“嗯,除了头顶上还有一把剑悬着,天下已然算是大定了。”我想了想说道,其实这只是宽慰的话。
“暖暖管不了其他事,只能给你守守库房,算算账,但你可千万不要再吓唬暖暖了……这几日,我听说你天南之行,心中没有一时不忧的……”齐暖暖伸出手轻抚我的脸庞,那极尽柔情的一面,让我心中怦然而动。
当然,这后宫之中,除了现在还在偏殿的,等着我去宽慰的还有很多呢,总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这正是我这天城城主为难的地方。
走了一圈,接下来自然是得道别外婆,随后返回书房界面,而封印天剑的事情,如今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这毕竟是大事,需要选好封印的地点,这件事只能让女子来负责,毕竟她对封印天剑最清楚。
我当然也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只不过现在立储之事是眼下的大事,因为稳定后宫倒是简单,但安稳天下民心臣子,这是九重天一等一的大事,也是让我这一支脉长治久安九重天的基础,所以我半点都马虎不得。
而宣召了弟子们和孩子们都来书房界面之后,我在书房界面却发现李稚儿早已待在那了,此时正趴在水榭的矮栏那往湖中观鱼呢,那百无聊赖的悠闲表情,倒是我见犹怜。
不过回想道李天剑伏法,此时终究得跟她交代才行,即便括我在殿内曾经简单描述天剑通道内的事,但这些都不能够和我亲口对她说起比较。
我从界坞那飘入了水榭亭台,李稚儿缓缓的抬起了头,随后茫然的看向我。
“还在难过么?”我叹了一声,这小姑娘经历太多,早就不是多年前极东之地那位纯真少女,心中只有喜欢和不喜欢,现在的她,恐怕见多了不喜欢,也只能一一接受罢了。
成长其实就是妥协的过程,见识越多也越是无奈,即便无奈也无力突围,且不得不去接受,而等你学会接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然不再少年了。
“还好吧,他咎由自取,我又能如何……”李稚儿故作坚强。
“我可不想安慰你。”我摇头说道。
“我不要你安慰,不过是爹死了,兄弟死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我并不意外。”李稚儿咬牙说道。
“稚儿,很辛苦吧?”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辛苦……”李稚儿坚决的说道,把我的手荡开了。
我知道她其实很痛苦,遇上这些事,心中岂会没有波澜?只是狂风海浪早就在事情发生之前卷过了,如今内心深处是没有了风浪,但却仅剩一片狼藉。
她受伤不轻,内心也无处安放。
我坐在了她身边,依靠栏杆也看着水中的鱼,好一会,我说道:“束缚你的一切都在天南,即便还牵引着你的内心,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但如今,你终于按照你的选择,成了这池边的一尾鱼勒,鱼儿在池中自由自在,你也在这里自由自在,无需再担忧受怕,一切都过去了,因为我就是让你能遨游于自由的海,不对么?”
李稚儿看向了我,两眼中闪烁着星辰一般朦胧的光,两行眼泪嗖嗖的掉落下来。
我伸手把她轻轻的搂入了怀中,说道:“人的一生总有无数的痛苦伴随,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尝尽世间之苦的,而甜味只有在苦尽的时候才会显出来。”
“可是……可是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