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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凤上轩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指腹轻抚着折扇,眉头深锁,一副沉思的模样,蓦地他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可以听见我说的话。(”
他瞄了一眼躺在船榻上挺尸的紫隐,目光有些飘忽,低沉的嗓音,恍如从天际传来,“紫隐,呵,又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云千寒。”
“其实,若是认真算算,你我二人相识已有三万多年了,除却这一世天意弄人,我阴差阳错竟拜了你为师的那段时间外,其他时候,你我之间的相处并不愉快,每一次相见,都会因为她而争锋相对,暗自较劲,真的很少能像这样不必刀剑相向,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聊天。”
紫隐:……(把我打个半死不活,这也叫‘不必刀剑相向’,这也叫‘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聊天’,呵呵!你真逗!)
凤上轩:……咳咳!
……
“是,我是恨你,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虽恨你到想你生不如死,想你灰飞烟灭的地步,但是,我永远不会利用她,利用她来达到这个目的,永远不会。”若是真要利用神洛,那早在三万多年前,他就该利用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没有神洛的这一百年里,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凤上轩时常会想,若是当年他能够狠下心来利用她,那她是不是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来?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那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这些令人困扰的假设,在经过百年的时光,在凤上轩重新见到神洛的一刹那,他忽然就有了答案,他想若是能够重来一次,他还是无法狠下心肠,狠下心肠的去利用她,她爱的始终不是他,即使最后她跟他在一起了,他想她也定是不快乐的,而他也不愿与她之间的回忆,染了尘埃,沾了世俗。
“我爱神洛,我爱她,我比你更爱她,在这世间,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她。”凤上轩的言辞忽然激烈起来,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船榻上的紫隐嘶吼着,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然又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的靠着椅背。
“哈哈……”忽然,凤上轩掩面狂笑起来,笑声由强渐弱,夹杂着绝望与痛楚,带着浓浓的苦涩,有泪滑过,迷蒙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可惜,可惜她不爱我,你知道吗?她不爱我呀……”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你,她始终看不到我的存在,可即使如此,我他娘的仍然犯贱的爱着她。”求而不得,这算不算一种悲哀?
她始终是他的劫难,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消除她的记忆,抑制她的神力,将她打造成另一个人,把她当**物一样豢养在身边,让她**在你编织的虚梦里,呵呵,你倒真是好手段,真是好生厉害。”凤上轩猛地起身,跨步上前,神色狰狞的瞪着紫隐,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
凤上轩慢慢平复了心情,眼睛红红的睨着船榻上的紫隐,忽而冷冷一笑,接着又道:“呵呵,过去我一直想不通,你明明已经知道了过去的种种恩怨,却依旧带走了神洛,甚至这些年还心安理得的待在神洛身边?”
“对于神洛,你就真的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所以你才会这么安然自得?”凤上轩不怀好意的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但是,我想是我想错了,对于神洛,你并不是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只是,我若是猜的没有错,你对神洛的愧疚之情,只是单单因为一百年前的事情,而并非是因为三万多年前的那些往事。”
“紫隐,不,这个时候应该唤你云千寒更为贴切一切,云千寒,你说说,我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见船榻上的紫隐,即云千寒忽然眉头紧皱,似乎是对凤上轩的话很不满。
“呵呵。”凤上轩冷笑一声,脸色依旧狰狞无比,他恶意满满的说道:“这些年,我每每想起三万多年前的事情,都是心如刀绞,时时刻刻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很快,很快,神洛怕是亦会如此。”
“既然我与她,还有你整整纠纠缠缠了三万多年,关系却依旧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既然我与她都要为过去的种种纠葛,而活得痛苦不堪,那你云千寒,又凭什么可以独善其身?”凤上轩神色渐凝,眼神阴鸷,厉声低吼道:“凭什么当我们所有人都痛苦挣扎的时候,偏偏是你云千寒一人独善其身,唯独是你不必为过去的种种承担痛苦,凭什么?云千寒,你告诉我你究竟凭什么?”
凤上轩松开云千寒的衣服,紧紧的攥着拳头,死死的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突起,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良久之后,凤上轩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他总算忍住了将云千寒暴打一顿的冲动了。
“虽然,你已知晓过去的种种纠葛,但是,因为没有切身的体会,我想你的心中应该是有疑惑,应该是有不解吧!”凤上轩将折扇合起,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神乐为你答疑解惑吧,毕竟咱们好歹也算是半个‘朋友’,而且还是‘老朋友’,啧啧,毕竟是三万多年的时光吶,得勒,就冲着这三万多年的‘友谊’,再加上这一世你我之间的师徒情谊,我神乐说什么都会让你重温一下过去,重新体验一下曾经,让你不再迷茫。”
让你痛苦不堪,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