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惊讶外孙女咋会请来县太爷,后来又听女儿说,自个儿外孙女掉进河里是因为老大家的闺女,这亲家老爷子知道后,不仅不帮自个儿外孙女讨个说法,反而要求外孙女放过那个害人精,她当时听后,心里气闷的差点喘不上气,她想不明白,咋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亏他还是个秀才老爷呢,真是是非黑白不分。
也不知道自个儿女儿和几个孩子在顾家受了多少委屈,她原先还有点不赞同外孙女的做法的,毕竟族谱就是一个人的根,从族谱上除名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所以除了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不然没有人会主动要求从族谱上除名的。
“姥姥,这件事是真的,新的档案已经在县衙落了户,而且我们是另起门户,跟那些被逐出族谱的人不一样。”提起顾家老宅的那群人,顾清宛便冷了脸,“姥姥,以前我们兄妹几个没有长大,所以才让我娘在那个家里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我们有能力了,再也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我娘了。”
“嗳,都是姥姥和姥爷没用。”想起这些年女儿过得日子,林氏不仅潸然泪下。
“怎么会呢,姥姥和姥爷是最好的,要不是有你们,我和大姐我们几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顾清宛给林氏擦掉眼泪说道,她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不是林氏两人时不时的接济一下他们,这个家能不能撑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可别胡说,不吉利。”林氏闻言,慌忙捂住顾清宛的嘴说道。
……
“你们瞧见了吗,元河兄弟家门口的大树下停着的那辆马车?”
“那么漂亮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只要不是瞎子,谁会看不到,”说话的人顿了顿,接着道,“可我瞧着那马车奢华的紧,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想来应该不是元河兄弟家买的吧?”
“我知道那马车的主人是谁。”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
“是谁?是谁?你倒是快说啊,别调大家的胃口了。”其中一个声音急切的说道。
“嘿,急啥,等我慢慢说。这事我还是听我家男人说的呢,今儿一大早他去县城刚好与元河父子三人坐在了同一辆牛车上,从我们家刚出门的时候他就看见那辆马车了,这不,一上车他便问了元河,你们猜怎么着?”
“元河兄弟咋回答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元河告诉我家男人,那辆马车的主人是咱们县城济民堂的大东家,听说还是从京城过来的呢。”
“嘶——”
一阵儿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也怨不得她们会惊讶,谁让她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
“嗤,这下可有好戏看喽,”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此话如何说起?”
“你们想啊,这元河兄弟家不仅认识县太爷,还认识从京城出来的富贵少爷,而老宅那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元河兄弟断绝关系,难道不是出好戏吗?”
“你说的也是。”其中一人点点头赞同道,“也不知道元河兄弟家是走了啥运了,好事一出接一出的。”
“谁说不是呢。”
“嗨,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家搬凳子吧,回头晚了,连肉末都没了。”
“就是,就是。”
“娘,您这是干啥去?”
顾家老宅的大门口,那群小声议论的妇人刚刚离开,刘氏睁着一双尖利的小眼,狠厉的瞪了下旁边的郭氏,片刻之后,她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抬起小脚便要往门外走。
“我去元河家问问,吃饭咋不叫他娘和他爹。”
“娘,四弟一家已经和咱们断绝关系了。”顾元海红着眼眶朝刘氏大声喊了一句,都是自个儿女儿惹得祸啊,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散了。
“断绝关系?他想得美,老娘没答应,这件事就不作数,他顾元河是老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老娘把他养着大,给他花钱娶媳妇,现在好了,有出息了就想把老娘一脚踹开,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刘氏歇斯底里的吼道。
“娘,您可别忘了,清宛丫头可是能把县太爷请来的。”
“我……”提起县太爷,刘氏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不过转念想到小儿子家盖得两进宅子,便什么都忘了,“认识县太爷又咋样,那县太爷也不能管别人家的家务事,我这就去让元河把李氏那个贱人给休掉,让那贱人带着她的两个赔钱货离开咱们老顾家,咱们老顾家没有她这样的儿媳妇。”刘氏
“娘,您就别多事了,惹恼了清宛丫头,她会什么都说出去的,到那时,您让清雯怎么活啊。”顾元海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敢,老娘就不信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在刘氏心里,一直以为顾清宛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沉默寡言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