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都怪他不好,明知道今天是人家酒楼开业的大喜日子,还在今天跟林雨萱吵嘴,不仅如此,还殃及了她们姐妹俩,如果这件事情被顾家大姑娘知晓的话,肯定是要怪他的。本来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这下子怕是更糟糕了。
他怎么就没忍住呢,章天霖懊悔的想着,随后拿眼去瞅盛怒中的林雨萱,眼神冷冷的,丝毫没有一点维护她的意思,反而全是怨恨,都是她不好。
顾清宛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浅笑,什么话也没说,淡漠的就好像这件事根本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局外人而已,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笔账,她顾清宛记下了。
章夫人和林雨萱之前对大姐婚事的指手画脚,她可以看在章县令出席酒楼开业仪式的份上,不与其计较,可她们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极限,这仇她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不管怎么说,章县令与她也算有些恩情,上次顾家村的事情,如果没有章县令在,断亲出族的事怕是也不能如此顺利的进行下去,这份恩情她还是记得的,她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但亦不是被人欺负还不敢还手的蠢货。
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就先让她们多蹦跶一段时间,她就当这两个女人是两只狂吠的恶犬好了,毕竟在这自家酒楼里,万一那个表小姐发疯在这里大闹一场,就是章天霖可能也抵挡不住,到时候闹的兰栖县城所有人都知道顾家烧烤店与县令一家交恶,讨不到好处的还是他们一家。
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使他们有靠山,也不能让兰栖县城的百姓不害怕章县令不是?
站在顾清宛前面的白芍,脸色涨的通红,倒不是被林雨萱和章夫人骂的,而是心里觉得对不起顾清秀和顾清宛两姐妹,她身为下人,不仅没有为主子们排忧解难,反而因为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而牵连到主子们。如果不是她冲动,也不会连累小小姐被县令夫人指桑骂槐的斥责。
一旁的章天霖见到顾清宛受委屈,眼前立即就浮现出顾清秀在他跟前受委屈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阵阵的疼了起来,然后冲着章夫人大发脾气。
“娘,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林雨萱来到咱们家之后,您就开始变了,变得连儿子都快要不认识您了,而且现在连说话都不算数了?娘,如果您再这样下去,那儿子就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混账,你不回家想要去哪?”章天霖的话刚一说完,章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主位上虽然一直沉默不语,悠闲吃菜,但却时时刻刻注意她们的章县令就出声斥责道。
章天霖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个激灵,心里连呼后悔,他怎么把他爹给忘记了,随即耷拉着脑袋,讪讪的说道:“爹,儿子没有不想回家,只是,只是家里太烦人,儿子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你这个混球,是不是皮痒了,什么叫做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哪有人嫌弃自己的家的,我看你是三天不打,皮变厚实了。”章县令一听到章天霖的话,顿时吹胡子瞪眼睛,声音凌厉的低吼道。
而坐在章县令旁边的章夫人,原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见儿子和自家丈夫这样说话,当即就软了下来,一脸笑意的看着章天霖说道:“霖儿,你误会娘了,娘没有要为难顾家小丫头的意思,你表妹也不是故意那般说的,这事是娘和你表妹商量好的,故意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其目的就是想测测顾家小丫头的人品性情如何?现在看来这顾家小丫头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对待长辈的时候,不管长辈怎么刁难,总是一副好脾气温温和和的样子,看着挺讨人喜欢。”
说到这里,章夫人稍稍顿了顿,见章天霖因为她说的话,脸色慢慢变的好了些,她又满脸笑容的接着说道,“顾家小丫头都有如此好的脾气,那她姐姐应该也不逞多让,娘就喜欢这样懂事的姑娘。”
章天霖听了,有些质疑的问道:“娘,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当然啦,娘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骗你,再说,以前娘答应你的事,哪样没给你办成。”瞧着自家儿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章夫人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不管章夫人此时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章天霖都舒了口气,面上有些松动的迹象,显然是相信了章夫人随意敷衍的鬼话。
本来对章天霖的智商不怎么报希望的顾清宛,眼下看到章夫人与他的互动,还是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到,也不知道县令夫人平时是如何教导章天霖的,竟然能让他保持住单纯之心,说难听点就是愚蠢之心。
不过看到这种情况,顾清宛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对章县令和章夫人说道:“县令大人,县令夫人,家父家母还在等着清宛回去用晚膳,清宛就不打扰你们用膳了,祝你们用膳愉快,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让丫鬟通知一下即可。”
说罢,顾清宛微微挪了一步,抬眼看向白芍,眼神示意她跟自个儿一块出去。
整个过程中,顾清宛都是一副微笑着的脸,旁边的章天霖看着顾清宛虽然在笑,但是他总感觉顾清宛的笑没有达到眼底,而是碍于他们家的身份,不得不强颜欢笑。看着她笑的如此假,多少也明白顾清宛其实是不高兴的,那顾家大姑娘呢,会不会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