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的宁老夫人,在那些个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中,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沉了脸,神色不悦的暗瞪了大夫人一眼,这个秦氏越发的蠢了,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嘛?自然是能瞒着就瞒着,这下子好了,被她这么一闹腾,想隐瞒都隐瞒不下去了。
一旁的三姨娘也装模作样的道:“老夫人稍等,婢妾这就去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迫不及待的行这苟且之事。”嘴里这般说着,心里却暗道,小贱人把她的莲儿害的那么惨,这回还整不死你!
她一面说,一面慢慢的转身,熟料一转身,看到那女子的背影以及散落在地的衣服,眼神凝了凝,这桃红色绣云纹夹袄,正是莲儿今日穿着的,上面的花纹还是她亲手绣上去的呢,三姑娘那个小贱人,决计不会穿这件衣服的,顿时一颗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开口唤道:“莲儿?”
也不知是三姨娘的声音小,还是那对年轻男女亲吻的太忘乎所以了,三姨娘轻唤了两声,也没见两人理睬她,不仅如此,而且两人手中的动作还越发的大了,眼瞅着男子的手已经伸到了女子的肚兜上,三姨娘不禁有些抓耳挠腮起来,当即忍不住,上前两步一把将那男子从女子身上拉了开来,男子一时间措不及防,被拉的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一直被掩盖在他身后的女子容颜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
面里透红,一双眼睛里含着春水,上身穿了一件粉红色绣鸳鸯的肚兜,忽然间身上的人被拉开,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状态的女子,哪里是顾清宛。
一直紧张攥着凌妈妈手的宁老夫人在看清女子不是顾清宛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么多的夫人们都在,她刚刚生怕里面的女子是顾清宛,这个节骨眼上,被发现这种事情,宁国侯府丢了颜面是小,没法跟洛王府交代是大,得罪了洛王府,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情了,老太爷和侯爷的前途不说,宁国侯府的百年声誉也将葬送在这里。
洛王府身为云栖国唯一的铁帽子王,从建国起便一直存在至今,威严自是不容人挑衅,二公子虽然脑袋有疾,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洛王府的嫡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嫡子,宁国侯府敢这么羞辱他,就算洛王妃心善不追究,依着如今洛王爷的性情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咦,那不是三姑娘唉,看着倒像是府中的二姑娘。”正在众人愣神之际,有人惊奇不定的轻呼了一声。
听到这话,那边三姨娘的面皮都快要被血冲破了,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也顾不得尊卑,更顾不得礼仪仪态,冲上前一把将那女子拉了出来,然后紧接着伸手就一巴掌扇在了宁雪莲的脸上,怒斥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见女子是宁雪莲,失望的绝对不止三姨娘一人,大夫人亦是沉了脸色,绞着手中的帕子,之前看三姨娘那个贱人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能成事,谁知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子好了,一盘好棋全被她给毁了,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大夫人暗自恼恨。
不过抬眸瞥了眼宁雪莲的丑态以及快羞愤至死的三姨娘,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转念一想,心里的郁闷又稍稍消散了不少,不管怎么样,总是除掉了一个,也算是给玉儿报仇雪恨了。
经过今天,这小贱人的名声算是毁尽了,以后也用不着她再多费心思,在她露脸之后,便也注定了她以后的命运。想到这里,大夫人勾着嘴角轻笑了声,呵,不要她插手亲事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一个人尽可夫的下场。
虽然里面那人不是顾清宛,宁老夫人松了口气,但还未等她缓过这口气时,又恍然醒悟里面那女子是她的二孙女,不管怎么说,宁国侯府的脸面今儿是丢定了,思及此,一双略微浑浊的目光便凌厉的扫向宁雪莲,刚才她可是听到了,这个孙女儿私会男子不止一次,一想到这个,宁老夫人的身子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丢人,太丢人了!若不是有这么多的夫人们在场,真恨不得直接将她杖毙,也免得宁国侯府沦为京城茶余饭了后的笑柄。
而威远侯夫人和贝夫人等人站在原地,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按理说人家府里出了丑事,她们应该避嫌的,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她们却丝毫没有一丁点想走的意思,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看宁国侯府出丑的机会,她们岂会错过。
至于宁雪莲方才还沉浸在欢愉之中,被一巴掌打醒后,一手捂着刺痛的脸,睁着迷糊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围着半圈的夫人们,感受到来自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时,身子忍不住颤了颤,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眼睛忙朝自己的身上看去,当看清她自己浑身不着寸缕时,忙用胳膊挡在胸前,蹲下身,惊恐的大叫一声,“啊……”
宁雪莲惊恐的喊声没有招来那些个夫人们的怜惜,反而招来了一双双厌恶的目光,“嗤,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些,之前干好事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大喊大叫的,这会子倒是装起了贞洁烈妇,我呸,什么玩意。”
“就是说啊,这会儿倒是装起可怜了,谁信呐。”一位夫人不屑的撇撇嘴。
“切,我刚才可是听那男人说,自从洞房花烛夜后,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既然不是第一次,还有什么好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