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到现在,瓦拉德还从来没有和敌人在平原进行过正面交锋。他从头到尾都是“守城”和“攻城”——其实之前想面对骑兵也没机会,因为眼前这群骑兵是南部宾杜国的精锐,以前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拉夏城附近过。
他们骑着耐力极强的高头大马,奔跑速度远不是拉西曼当前骑兵们可比。
“列阵!快一点!法术准备!弓箭准备!”
瓦拉德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战阵,顿时皱了皱眉——前军和中军因为都是作战单位,命令执行的非常彻底,军阵还算严整,可是后部负责运输投石机等部分的工兵们,军事素质要远低于其他士兵,他们匆忙间拿起武器结阵后,队伍明显凌乱一些。
在开阔平原上面对骑兵突袭,要么就是结实的桶阵,被动等着对方冲上来;要么就要主动派自己的骑兵部队迎击,虽然损失肯定会不小,但至少决定权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瓦拉德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此时身处中军,望着面前已经停下来进行调整的敌人,心中估算着该如何应对。
一眼望过去,这些骑兵数量大概有两千之数。对方穿着典型的游牧民族装饰,不过能看出他们穿戴了一些风格迥异的铠甲——瓦拉德通过法术观察辨认了一下,能够确认这些家伙头盔风格都属于艾斯卡国工匠才能制作的类型。
换句话说,这支军队底子是宾杜国的游骑兵,但经过了艾斯卡国支援的军备优化后,如今战斗力恐怕比想象中强很多。
他手下只有八百骑兵,而且战力和对方根本就不能比。主动出击估计一个照面就被打没了,可是这么被动等着…
瓦拉德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是根本来不及让他把资料信息传递给议会去做决定的,按照议会给他的权限,此时瓦拉德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稳”,不要浪!
所谓“稳”,在瓦拉德眼里就是“防守”:在他看来,这两千骑兵面对四万大军,敢不敢冲锋都不一定。如果对方冲阵,很大可能会陷入阵地战,若是冲不出去,全都折在这里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因此他淡定的决定防守。
此时军队士气尚可,加上士兵之中装配弓箭的不算少,法师们也开始用法术迅速在阵地前临时挖起了壕沟,看上去是根本不惧怕敌军冲击的。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千名骑兵站在一公里外短暂休整,他们对马匹的照顾明显比拉西曼这边的骑兵们更佳精细,光从那马匹身上有光泽的毛发就能看出区别。而原本宾杜国的骑士是穿皮甲作战的,此时却都穿上了有铁皮保护的轻型铠甲和头盔,虽然远远达不到“重骑兵”的标准,但防护能力和冲击力明显都比之前强了许多。
马匹奔跑这么久,按道理体力消耗严重,可是这些骑兵队伍中同样有法职者存在——他们穿着鸟羽披风,却并非是德鲁伊或法师,而更近似于原始宗教的萨满,和耐希米亚草原上的兽人萨满风格类似,使用的都是一些非常粗糙原始的术法。
这些术法威力不大,但能让马匹迅速恢复体力。瓦拉德看到他们专门让一部分骑士走到了队伍前方,而这群萨满在后方施法,显然是为了规避一部分“禁魔领域”。
不过五六分钟,整支队伍便完成了调整,并在呼喊声中朝着拉西曼的军阵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
整个骑兵队分成了三股,从三个方向接近起了拉西曼的军阵——他们骑术精湛,并没有直接选择哪个位置进行正面冲锋,往往冲过来以后便开始兜圈子,围绕着这四万人的队伍时不时的靠近和远离,明显是在寻找着三部分军阵的弱点。
对此瓦拉德当然不会站在原地看着,军阵中有弓箭手进行了集群抛射,不过这群骑兵熟练的卡着射程游走,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而法师们使用的法术也不出意外湮灭在了骑兵队伍的上方——这些骑兵明显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惧怕任何法术。
此时天空之上有螺旋桨的嗡鸣声传来,但骑兵们根本没有谁去抬头看——他们在河对岸的时候便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的存在,现在一心只想着对付眼前的拉西曼军队。
在来回游弋了十几分钟后,其中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队伍毫无征兆的开始加速,猝然接近了后部军阵,直接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瓦拉德面色难看,因为他意识到敌人已经看出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可现在他没办法,只能立刻指挥弓箭手放箭。
但战阵绵延一公里的情况下,能够支援这一方向的弓箭手不过两千人。他们匆忙间射出的两拨箭雨的确对造成了数十名骑兵的死伤,但这些骑着战马的宾杜骑士,以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轻松跨过那稀稀拉拉的壕沟后,硬生生撞入了军阵之中…
这种无畏冲锋的气势非常惊人,因为战马加上着甲骑兵后的重量超过半吨,那些举着盾牌和长枪防守的后勤兵力量不够,当场便有无数人被冲的倒飞而出!
虽然在监军的怒吼声中咬牙支撑,但他们的战阵基本功不够,在实力最为顶尖的宾杜骑士面前根本抗不过一合——弯刀挥过,往往连人带盾一起被劈开,前方四排枪兵纸糊的一样被直接踏平,后续跟上的骑士们轰隆隆的碾压而过,轻而易举的将尖刀插入了这超过一万人组成的军阵之中!
五百人的队伍和庞大军阵比起来异常渺小,但宾度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