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阶梯往上的第二层以后,段凌天的耳边,便传来了幻儿的声音,“凌天哥哥……我……我感觉……感觉到我娘的气息了……我娘她,就在那边!”
段凌天闻言,顺着幻儿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远处一排牢狱展开,看不太清楚里面的人。
而这个时候,为他们引路的谢长老,已是适时的在前面带路,给他们介绍着一些被关押在牢狱中的人……这第二层牢狱的人,都不是天池宫的人,但都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天池宫,所以才会被天池宫关押在这里。
很快,老人带着段凌天和幻儿来到了一个相隔一个牢狱的两个牢狱之前。
这三个牢狱,中间的那个牢狱空荡无人,其中一个牢狱盘腿坐着一个中年模样,但头发却已经泛着白色的男子。
而在对面隔了一个牢狱的那个牢狱里面,却又是躺着一只浑身染血的白狐,要不是还有分毫薄弱的气息,或许都以为它是一具尸体。
只一眼,段凌天就认出,这只白狐,赫然是一只幻狐,只不过现在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
白狐一身洁白的毛发,有大半被染红,鲜血从它身上流淌而落,染红了它所在牢狱的半边地面,那一缕缕大小不一的鲜血,怎么看怎么刺眼。
“凌天哥哥,她是我娘……她是我娘!”
段凌天的耳边,传来幻儿激动的传音,但幻儿表面上,为了不引得身边的老人瞩目,却又是努力压抑着情绪,没有将情绪表露出来。
因为她也知道,如果她露出蛛丝马迹,万索牢狱很可能不会再让她进来。
到了那时,她再想救她父母,将更加艰难。
其实,就算幻儿不说,通过幻儿的眼神,段凌天便已经知道那只白狐是幻儿的母亲,杜璇……至于隔着一个牢狱对面的那个牢狱的中年男子,显然正是幻儿的亲生父亲,天剑岭的天骄。
”凌天哥哥,我给我娘传音,她没有回应我……她肯定伤得很重,要不然也不会不回应我。”
幻儿传音对段凌天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幻儿,我用神识探查过你娘……你娘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我联系一下她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那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段凌天传音跟幻儿说了一声以后,注意力便落在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上,适时的传音给他,“你对面的那只幻狐……可是叫‘杜璇’?”
“嗯?”
几乎在段凌天传音给中年男子的瞬间,原本正在闭目眼神的中年男子,猛然睁开了双眼,如电般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段凌天的身上。
当然,在段凌天身边的老人的眼里,对方是发现了动静,所以睁眼看了他们一眼。
“你是什么?怎么会知道我妻子的名讳?”
中年男子传音问道。
“你可知道你有一个女儿?”
段凌天问道。
“知道。”
中年男子应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只知道璇儿的名字,而且还知道我和她有一个女儿?”
“你的女儿,就在我身边。”
段凌天传音告知中年男子幻儿是他女儿的时候,又适时的提醒说道:“你最好不要表现太明显……若是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她很可能也会被天池宫囚禁起来。”
原本因为听到段凌天前面的话,一双眸子亮起的段凌天,听到段凌天后面的话,却又是慌忙收回准备落在幻儿身上的目光。
不过,经由段凌天提醒,他却又是只能偷偷摸摸多看幻儿几眼。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的目光,时而落在段凌天身边的老人身上,眼中闪烁着寒光。
但,在老人没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又是变得温和了下来,落在幻儿的身上。
“他就是天剑岭的那个天骄,连秋。”
老人扫了中年男子一眼,直言对段凌天说道:“就是他,毁了我们天池宫和寂灭天天剑岭的联姻,后来被天剑岭亲自送到了我们天池宫,被关押在这万索牢狱之中。”
“对面那只白狐,正是他的妻子……他,也是因为这只白狐,才会悔婚。说起来,这个白狐,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到后来,老人摇了摇头,看向昏迷过去的那只白狐的时候,目光深处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嗯。“
段凌天点头,同时牵着幻儿的手跟着老人离开,而幻儿现在的目光,较之先前也完全不同,且落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幻儿……她……她是幻儿……我和璇儿的女儿!她的眼睛,跟璇儿一样。”
在段凌天牵着幻儿的手离开的时候,连秋闭上双眼,没有继续去看幻儿,但心里却掀起了阵阵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波动,“还有她那张若隐若现的脸,也和璇儿有两三分相似。”
连秋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
知道他私定终生的妻子杜璇来到天池宫找他,被关押在天池宫的这万索牢狱,他才从他的妻子口中得知他有一个女儿,被妻子遗留在灵罗天。
当时,得知这件事以后,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气愤,气愤于自己的妻子为何要丢下女儿来找他,自投罗网。
然而,后面,看到自己的妻子为了找自己,身陷天池宫的万索牢狱,饱受折磨,他便也只剩下心疼,但同时也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能过得好。
他原本对自己和妻子的命运都已经认命,甚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