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就算不给银子也不会影响到这些护兵的忠诚,他们都是从部队里挑出来的,一般是以战兵和老资格的骑兵为主,品性纯良和武艺高强者优先。
护卫人数原本很少,现在逐渐增加为一个加强的连队的水准,四个中队,分为近身侍卫中队和破敌,突围等多兵种,各中队都接受完整的护卫训练,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训练大纲下来。
比如遇到敌袭,怎么判断需要突围或是固守,怎么掩护张瀚逃离或是护卫起来,怎么防止投毒,放火,甚至美人计之类的张瀚感觉滑稽的东西。
孙敬亭和李慎明还是感觉护卫力量有些薄弱,正好新的最高政事官制度出、台之后,军政和侍从体系要彼此制衡,侍从这一块现在看力量有些薄弱,孙敬亭等人的打算是要在迁往中都时就势大为增强侍从司的武力体系,初步打算是增加到一个营,分为近卫战兵,重骑兵,轻炮兵和火铳手四个连队,这样一个营或一个半营的兵力,完全有独立做战的能力,甚至可以在几万北虏的包围下突围。
加强的侍从护兵主要的目标并不是对外,而是对内。
最少要有几千武装随时拱卫在张瀚身边,以防有可能发生的军事叛乱和政变。
整个商团军的反叛不可能发生,这是很难想象的事情。但一两个有野心的将领未必就始终不会出现,有这强力的护兵近侍在张瀚身边,对潜藏的野心家是有效的震慑,并且能完成张瀚行政、军务、法务,还有近侍体系彼此独立制衡的构思。
对孙敬亭的布置张瀚当然不会反对,甚至大为欣赏。
孙敬亭不愧是张瀚相中的最佳的相国人选,不迟疑不犹豫,也不因为避讳而等着这事由张瀚自己去做。
而且也知进退,侍从司扩编只是由孙敬亭提出来,拨付钱款确定体系,而军官人选,包括队官级别的军令司都不会插手,一切由张瀚和他的侍从司亲力亲为。
孙敬亭的意思也很简单明了,这事我帮你做,但我不会往这里面掺一粒沙子。
不仅是孙敬亭,还有李慎明,王长富,梁兴,李从业,军方的大佬们也是一样的想法,侍从司是相当敏感的地方,除了张瀚本人之外任何人也不敢在侍从司动什么手脚。
就算是周耀的军训司也是一样,只编练训练计划,怎么训练怎么安排,周耀也只负责监督,具体事务绝不插手。
只有军法司对侍从司的管理一样严格,不过就算有侍从人员犯了军法也是要提请张瀚本人处理,军法司绝不会擅自逮捕关押任何的侍从人员,只是不代表侍从人员犯了法没有人去管,事实上张瀚对身边的人管的更加严格,犯了军法的绝对不会姑息。
军情司也不会和侍从司打交道,更不会放军情人员在侍从司。
倒是内情司对侍从司一样会关注,只是有什么动向也会第一时间上报给张瀚。
现在整个体系逐渐分明,侍从司会和政事会议还有枢密会议鼎足而立的存在,用大明来打比方的话,政事堂就是加强版的内阁,也是唐时中书省和尚书省的合并。
枢密会议则是强化版的五军都督府,被文官侵夺的很多武官的权力又重归枢密,当然枢密使的高层不一定全是武将,可以如宋人那样选择知兵的文臣和武臣来承担。
用现代的体制解释就是政事堂是现代的内阁,专掌政务,兼顾军务。而枢密院就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专掌军务。
军情和内情就是对外的谍报组织和对内的特务机构,直属张瀚指挥。军法司将来应该归于政事堂,算是文官节制武将的有效手段。
张瀚是一个体制迷,他一向就认为最坏的体制也比没体制要强。
只要把体制确定起来,很多事情就会有章可循,不会陷于人事斗争或内乱。
当然现在的体制也是摸索中逐渐确定下来的,张瀚再强也是从一步步摸爬滚打才确定下来眼下的这一套体制,从目前的和记来说,眼下的这一套最为合适不过,能人尽其用,各部门和地方对接良好,发挥和记行政效率高和有能力精细化管理的长处。
若是将来真能混元一宇,可能还要在地方行政和监督上有所变化,毕竟到那时统治的地域太大了,也太复杂,眼下这一套未必就能很合适放在整个天下来用。
在蒋义离开之后,几个护卫照样站在侧门和正门两侧,同时还有游动哨在院中游走,在高处也有监视哨位,从高处用望远镜俯瞰,可以判定大半个军堡里的情形,真有什么不对可以立刻发现。
从关防上来说算是外松内紧,张瀚带回来的护卫都是精中选中,外穿布袍内藏铁甲,刚刚真有什么不对,赖同心和他的百多部下根本经不起这些护兵的一轮冲杀。
蒋义出去不久就带着杨秋和王长富还有张春王勇张瑞等人一起过来,众多大汉都是气宇轩昂的模样,张瀚看了微微一笑,隔着窗子道:“你们别进来,现在太阳还好,我们在院子里谈。”
众人闻言都停了脚步,几个护兵赶紧到厢房搬了椅子出来,各人都在庭院中站着等张瀚出来,房顶上又上去两个护兵,张瀚等人在院子里,风险程度肯定比在屋子里要大的多。
“长富坐。”张瀚走出来,接过护兵送上来的混沌,笑着对王长富道:“你刚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院子里聊天,你坐在阶下端着碗吃饭,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稀里哗啦一碗面条就干下肚,我就笑你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