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容炫凌,你装什么深沉?你快说她到底怎么样了?……”夜明珠照亮暗沉的寝殿,犀角挂壁也散发着幽幽荧光,这样的光亮,都比不上夕夜眼中跳跃的怒火
夕夜黑着一张脸看着隔着黑红的床幔给帝筱晓搭脉的莫容炫凌,他这样紧皱眉头,一声不吭已经有三个时辰之久了。
除了他一来时,喂给她一枚奇怪的丹药,然后就一直搭着她的手在把脉。之间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放下了床幔,说什么眼不见为净。
这好与不好,不就一句话的事情吗?就连他这个半吊子也是知道的,夕夜终于沉不住气,走过去拉开他的手,怒问道。
他的语气低沉的不能再低沉,空气中那股冰寒的气息,在这初秋里竟让人止不住打颤的感觉,反正那些在殿中站着的侍女都是抖到不行,想逃却不敢迈脚。
旭王府侍女本就很少,这会子全都被调到这里等候差遣,本以为是美事一桩,毕竟不近女色的主子,突然点名叫你去他寝殿伺候,怎么说都会让人有所遐想的。
结果她们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倒在王爷床边上的女人给搬出去,然后给王妃梳洗更衣。
从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她们就被告诫,她们旭王爷是不近女色的,所以王爷的寝殿是女子的禁区,侍女不得入内。
这是她们进王府以来第一次进旭王的寝殿,可是谁能告诉她们,这倒在王爷床边,衣裳凌乱的美丽妖娆女子是谁?还有她们王府什么时候有王妃?
在搬走美艳的夜媚,又替面目全非的帝筱晓换好衣服后,她们深深的被打击到了。
王爷的口味真不是一般的独特,放着********,美丽妖娆的女子不要,却要一个半生不死的丑八怪,这年头帅哥的眼光怎么都那么奇怪的呢?
侍女们奇怪的眼神,偷偷的在夕夜和莫容炫凌两人身上扫荡。
“嗯……嗯.奇怪,奇怪,真是好奇怪!”被夕夜略带粗鲁的打掉为帝筱晓搭脉的手臂,莫容炫凌呆愣了一下,而后向夕夜慵懒的掀了一下眼皮,故作高深的缓缓说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得瑟的翘辫子了。呵呵呵,原来,夕夜你也有这一天。叫你总是那絮儿要挟小爷,等会儿有你求小爷的时候。
真不知道,这帝筱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可以改变这个不苟言笑,面无表情,心无波澜的万年大冰山夕夜。
怎么办?看到这样心慌着急的夕夜,他心里很痛快,很顺畅呢,不想让她快点儿好起来,怎么办?
莫容炫凌憋着心底的笑意,转头故作思考的模样,欣喜的欣赏着焕然一新的寝殿。
一颗又一颗的夜明珠,华贵的床幔,精美的雕花,松软的绒毛垫子,透亮的水晶珠帘,金丝楠木的桌椅,还有那些可爱珍稀的小物件,夕夜以前的寝殿可不是这样的。
夕夜一向不喜奢华,更不喜女子的熏香,可此刻他给帝筱晓的,都是这世上最好的,看来冰块是真的动情了。
“她到底怎么了?你要是治不好她,夏絮儿我就不帮你挽留了,稍后本王会请令堂到本王府上坐坐的!……”莫容炫凌憋在眼里的笑意,怎么躲得开夕夜的眼眸。
他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遇到筱晓的事情,他确实无法做到冷静自持,只有帝筱晓能让他冰冷的心跳动,他不想掩饰。
“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而且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可是……可是……”又是这个威胁,能不能换个新的啊?明知道他最在乎絮儿的性命了,却总是这样威胁他,真的是受够了。
可是,他真的拿夕夜没有办法唉,打又打不过,可以下毒,但是絮儿的生命还指望着他的夜煞之灵挽留,唉,絮儿,絮儿,小爷这被压迫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你可是什么呀?还不快说,皮痒欠抽了?”莫容炫凌那一脸悲惨世界的表情,让夕夜的心,突突直跳,以为帝筱晓真的不好了。
在莫容炫凌把脉的那三个时辰里,他通过夜煞印记仔细的查看了帝筱晓的记忆珠,后树林里,他辛辛苦苦布下的尸煞阴阵被帝筱晓给破了,他千方百计困住的阴煞灵全都被她吸进了身体。
他虽肉痛那些万分难寻的阴煞灵但更加心疼被阴煞灵折磨的她。
阴煞钻体的痛楚,没有人比他清楚,以他元婴之躯,一次最多也只能承受五道阴煞灵。那可是整个阴煞阵的阴煞灵,虽然之前的阴煞灵被他也消耗了不少但是钻入帝筱晓身躯里的阴煞灵还是不下数百。
他知道不该奢求她能活着的,可是在看过记忆珠里她和韩子规的过往,夕夜觉得身临其境,仿佛那就是她和他,恒古不变的爱恋,永远追随的守护。
他就是韩子规,韩子规就是他,那一刻起,他更加坚定了守护帝筱晓的决心,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会守护在她身边。
“才没有呢,我是有些奇怪而已,她身体的修复能力比你的还变态,连肉身都可以重塑,为什么脸上的抓痕却褪不掉呢?我可是把凤玉丹都给她服下了呢,如果十天之内她的脸还没好的话,她恐怕永远都这副鬼样子了,到时候你还敢要吗?……”原先他以为夕夜的身体恢复能力够变态了,没想到帝筱晓的身体机能更加独特,呵呵,两个变态倒真是很般配的。刚刚过来时,帝筱晓真的是惨不忍睹,如果夕夜不告诉他,她是帝筱晓,他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不对,夕夜告诉他,那是帝筱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