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众人震惊的合上嘴巴,下面顺哥儿早已手持一个半透明的碧玉琉璃杯,伸手便将那酒水点燃的火龙接在杯中,放在徐若瑾身旁。
琉璃加上火焰的映色,更显得瑰丽绝伦。
徐若瑾又道:“距今一千七百三十九年,有前辈匠师名杜康者,创以谷物酿酒之术,若无杜康先贤,我等今日亦无团聚此处之理。第二杯酒,敬杜康先贤!”
话音未落,上面的梁霄又是手一抖,再一条酒水火龙飞出,舀酒点火一气呵成,端的是行云流水一般,潇洒无比。
下面顺哥儿再接一杯,又是放置在徐若瑾身前。
此刻酒香弥漫,火焰亮起,更显得徐若瑾的一张脸泛若桃花,娇艳动人。
徐若瑾再道:“距今九百三十九年,有一神医名扁鹊者,创以酒连药之法,故世间此始有药酒一说。若无扁鹊神医,我等今日亦无团聚此处之理。第三杯酒,敬扁鹊神医!”
再一条火龙出现,如此这般出现不断,徐若瑾连念酒道中各位先贤之事,引经据典,考据清楚。地上已经摆了八个琉璃杯,分置于徐若瑾两侧,各个琉璃杯中火光冉冉,不觉间多了一份神圣肃穆之意。
等到第九杯酒,梁霄却从那大巨坛上一跃而下,依旧是手持烈酒和火明子,却是换了一个大酒杯,足有之前诸酒杯数倍之大,与徐若瑾并排站在了巨坛之前。
只听徐若瑾缓缓地道:“这最后一杯酒,我夫妇联袂敬给我们灵阁里所有的伙计、护卫、调酒师傅……还有每一个买了灵阁酒的顾客商家,若没有你们,便没有灵阁的此刻,今日便是一句话,谢了!”
说话间,徐若瑾和梁霄夫妇一躬到地,再起身时,梁霄双手执杯,徐若瑾亲自用火明子将酒点燃,放在了面前正中最重的位置上,两侧八杯燃起的烈酒,均自列在这杯熊熊燃烧的烈酒之后了。
一些前来观礼的文人名士眉头微皱,这瑜郡主和梁霄未免做得有些过了。
灵阁的伙计护卫等再怎么卖力,不过是一群下人罢了,就算是要收买人心,又怎能把位置放得比先贤前辈更高?
只是今天他们受邀观礼而来,又刚刚见识了梁家护卫的精锐和灵阁的强势,却不愿当场多说什么了。
灵阁的伙计护卫等人身子却微微发颤,有些人已经红了眼圈,却犹自站得笔挺。
他们有的是从中林县来的,有的是来自于皇宫内院,还有的是自军中追随梁家许久之人。
可是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主家,竟然把这些伙计护卫、调酒师傅等人的位置放得比前辈先贤还高。
夜微澜环视厅中,心中暗自的一声长叹。
此刻徐若瑾和梁霄,便是让这些人去为他们死一千次一万次,这些人只怕也是眉头都不皱的去了。
如此手段,之前虽放了吕晨君在此处,只怕也没什么用,灵阁素来号称铁板一块,确也是名不虚传了!
梁家到底能不能拉拢?关键还是要看梁霄和徐若瑾能不能拉拢,可这两人夫妇一体,就算遇到什么压力,怕也是只会同甘共苦。
至于那些灵阁的骨干……
夜微澜居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苦笑,经过了今天这一幕,他居然没想到怎么拉拢瓦解那些灵阁骨干的方法。
这让不禁让夜微澜平日里自诩为完美的心境,骤然出现了一丝缺口。
夜微澜自己都没意识到,徐若瑾也好,梁霄也好,固然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本领,对待人上和他最大的不同,却不是以“驾驭”二字为本。
无论是徐若瑾还是梁霄,都有一颗赤诚丹心。梁霄虽有些孤傲,但对待自家兄弟从来都是一腔热血。
至于徐若瑾,其实那种阶层意识原本就几乎没有,反而更是多有人与人生来平等之念,谁对她真情实意,她便对谁掏心窝子。
当然,谁利用她的善良去协裹她,她断然的反击也从来没有含糊过。
夜微澜还在计算回去若是照葫芦画瓢,弄些比先贤更高的仪式收买人心是不是会激起士人的看法时,却不知徐若瑾对今日这祭酒仪式,商业上倒是设计过,可是对所谓的收买人心等等,其实完全没想过。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那些为了灵阁出了大力之人,当得起这份荣耀。
至于外界怎么说,怎么反应,压根她就没想过!
而梁霄,从来就是她最坚定的支持者,在他眼中那些规矩讲究都是狗屁!
扫视一眼台下,莫说是伙计护卫们有些人眼圈泛红,便是那些从灵阁刚刚在京城扎根便一路跟过来的老客商,有的也竟颇有激动之意,能够一直买卖灵阁的酒,与有荣焉!
徐若瑾心中涌起的不是收服人心的得意,而是一种自豪,一种为灵阁有如此忠诚的伙伴,如此好的客人的自豪!
将心换心,此为王道,这也是灵阁能够辉煌如今的最大秘密。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只可惜有人即便看到,却也学不去、做不到,这便是徐若瑾最高明之处!
便似是在为徐若瑾此刻的心情做一份渲染一样,外面忽然鼓乐齐鸣,号炮喧天,人声鼎沸之际,一浪接一浪的热烈之声竟然透过外面,遥遥传进中厅里来。
由不得外面不热闹,夜微言此次虽然没有亲至,但派了田公公为皇家特使,动用了哪怕是皇帝也只是在大典要务上才能动用的全套皇家仪仗,前来灵阁了。
这皇帝动用全套仪仗,登时便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