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枫的问题问出,梁霄不屑要驳。
只是还未等开口,陆凌枫立即打断他道,“你别告诉我此事沐阮和徐若瑾都不知道,我又不是个傻子。”
“那你又能告诉我什么?”梁霄看着他问道。
陆凌枫看了梁霄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把严弘文逼成了这副模样。”
“是徐子麟。”梁霄直接说出了徐子麟的名字,“这件事情不用你说,我也已经猜到了。”
陆凌枫挑了挑眉,“所以你仍旧不打算告诉我刚刚问的事情?”
“其实你心中有数,又何必再问呢?”梁霄虽没有正面回答,陆凌枫的脸上仍旧有几分小小的失望,因为这代表梁霄又一次的拒绝了自己。
“我真的很想回到过去,回到与你把酒言欢,切磋武艺的时候。”
“难道现在不成了?”
“现在切磋的不是武艺,而是人心。”
两个人的对话结束,可是饮酒并没有结束。
就这般默默地自斟自饮,一瓮接着一瓮酒喝完,陆凌枫将酒瓶子一扔便睡了过去。
梁霄也并没有撵他走,只是静静地一个人歪在榻上思忖了半晌,却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田公公回到宫中,将熙云公主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夜微言,尽管这话说的田公公头皮发麻,生怕皇上登时动怒,可是他却不敢不如实转告。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他必须要把熙云公主的委屈抱怨全部说出,让皇上知道。
夜微言听到田公公的话,当即脸色苍白无比,“你、你是说,严弘文他已经回来了?可是朕为何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听到?严弘文可是朕指派去西北的钦差,他的行踪朕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微言的质问,田公公也无法回答,“公主殿下根本就不肯多说,斥责了老奴一顿,便将老奴给撵了回来,好似驸马爷到现在还没能脱离危险,所以公主殿下的情绪也比较焦躁。”
田公公顿了下,壮着胆子提醒皇上道:“只是驸马爷居然遭遇了这么惨痛的大事,皇上,您心中得有数啊!”
夜微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想到梁霄,夜微言突然有些觉得对不起他,“朕现在身边没有可以商议的人了,太后不在,如若熙云也这般对待朕,那朕还有什么意思?朕还能问问谁呢?”
刚刚听到熙云公主对自己的指责,夜微言自觉没能做好一个哥哥,又想到徐若瑾对自己的抱怨,他也对不起梁霄。
可他是皇上啊,他怎能不这样做?
田公公感觉到皇上的茫然,突然提起了一个人,“皇上也不必多思劳虑,也是近些时日大臣们闹出的事情让您实在劳心过度了,云贵人出事之后,皇后娘娘又苛待了贤妃娘娘,若不然,皇上去安抚一下?也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晚,贤妃娘娘,也是不容易的。”
提到后宫的众妃,夜微言想起自太后过世后,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顾及过她们。
“好,就听你的,先去通知贤妃一声,朕今晚在她的宫中过夜。”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夜微言感慨道:“朕的确有些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们,必须安抚安抚了。”
皇后此时也听说了熙云公主驾马车冲闯街道,奔向郡主府迟迟未出来的消息,正纳闷儿之余,小太监又前来回禀: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刚刚派人去了贤妃宫中,今晚上要休息在那里……”说至最后,小太监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皇后登时脸色一僵,格外难看,“你确定皇上今天居然要休在贤妃的宫里?前些天不是答应好的吗?今日要到本宫的这里的,怎么会去了那边?”
“奴才害怕消息不准,得了这个信儿便亲自跟着过去了一趟,看到传话的人向贤妃宫里去了。”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若不然奴才这会儿再去看看,看皇上晚间是不是往那个方向走?”
“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勾引了皇上!”皇后气急败坏,因有身孕肿胀的手都被她攥得发疼发紫,“你这会儿去向皇上说,就说本宫不舒服了,让他来看看。”
“那皇上若是让您请个太医可怎么办?”小太监感觉到皇后要怒,对自己多了这么一句话连连扇着嘴巴,“奴才有罪,奴才的罪过大了,不应该随随便便为娘娘您瞎出主意,还请娘娘饶命。”
巴掌“啪啪”作响,皇后却一摆手,“行了,你说的没有错,本宫身体不好,太医们自然都应该来。不然花着那么多的银子养他们干什么?”
皇后当即转身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去太医院传太医们,就说本宫身体不舒服了,让他们必须全都来。”又看向了小太监,吩咐道:
“你去等着皇上到了贤妃宫中,让贤妃给皇上磕了头之后,再把这个消息通禀给皇上。”
“奴才领命,奴才这就去等着。”
小太监速速的退去,皇后的脸上浮起了不屑的冷笑,那个贤妃,她早就看不顺眼,皇上不许在太后大丧期间再对其他妃子过于苛待,可是就凭这件事情,气都会气死她了吧?
她和她的妹妹早就该死,云贵人既然已经没了,那这回就该轮到她了……
太医们得了皇后身体不适的传讯,当即停止了休沐,立刻匆匆赶到皇后的宫中。
旁人无所谓,这位皇后娘娘的脾气有多差是众人皆知的,若是晚上半步,说不准皇后会当即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