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徐若瑾醒来时,梁霄已经离开了梁府。
看着空荡褶皱的床边,徐若瑾翻了个身,都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那个臭男人,坏男人!
自己心里想着为他酿酒配药,他却……
徐若瑾摸摸自己滚烫的脸,仰头哀叹:“浑身酸软酸软的,折磨人呢!”
春草从外面进来,正听到徐若瑾这一句:
“四爷临走时说为您准备沐浴的水,现在就用吗?奴婢让小可已经备好了填兑的热水了。”
“哼!”
徐若瑾也不知该用什么词儿去骂那个坏男人,只能哀怨着小脸,让春草扶着她去净房。
沐浴过后,徐若瑾连忙吃早饭,梳妆整齐,赶去“福雅苑”。
虽然昨儿婆婆说了,回门之前不必再来请安,但惹了婆婆不高兴,今儿好歹也得表现一下才行。
徐若瑾带着春草到门口,却不见红杏的踪影。
春草也发呆,刚刚她还在这里呢,怎么转眼就没了影?
“奴婢去找找?”春草看向徐若瑾,徐若瑾摇摇头,“等一下,若是还没来,咱们就先去。”
春草刚要点头答应,就见红杏从主屋后面小跑着回来。
一脸怒气冲冲,好似刚与谁吵了架。
看到徐若瑾和春草都在,红杏忍不住抱怨开来,“奴婢先说,奴婢可没吵,而是忍了。”
“为了什么事?”春草先问。
红杏看了一眼徐若瑾,咬着嘴唇,满脸委屈:
“昨儿是奴婢守夜,早上四爷起身早,凤莺又没在,我便给四爷递的洗漱水,伺候的早饭,刚刚凤莺拽着奴婢去后院,骂奴婢是狐媚子……有心……有心勾搭四爷。”
红杏眼泪汪汪的,“奴婢若有那个心思,天打雷劈!”
“行了,咱们先去福雅苑,一切都等回来再说。”
徐若瑾收敛了心神,带着她们便往外走。
临到门口时,凤莺正好回来。
给徐若瑾行了礼,与红杏擦身而过,倒是仰头瞪了她一眼。
红杏气的头昏脑胀,只闷声不语的跟在徐若瑾的后面。
尽管今儿起的早,用不着一路匆匆赶去“福雅苑”,可走到这里时,徐若瑾也有些粗喘腿软。
不用多猜,都是那个家伙昨晚上太……
顾不上心里腹诽梁霄,徐若瑾已经看到有丫鬟迎过来。
“给四奶奶请安,奴婢白芷,是夫人身边倒茶的。”
白芷撩起了帘子,“四奶奶进。”
徐若瑾笑着点点头,拿了一个绣包赏了她。
“谢四奶奶赏。”白芷没有推辞,笑着福身行礼,把绣包收下。
梁夫人还没有露面,徐若瑾便坐在屋中等。
白芷沏好了茶放在一旁,徐若瑾轻声问她:“婆婆早间醒了吗?”
“屋里的事奴婢不知道,都是方妈妈负责的。”
徐若瑾微微点头,没有继续问。
梁夫人是大族出身,一张一弛都格外注重规矩。
即便到了中林县这等小地方,虽然伺候的人比在京都少了些,但丫鬟婆子们的职责也都分的格外清晰……
只是等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梁夫人还没有动静儿。
屋角的计时沙漏在缓缓的滴着,此时已经过了卯时末刻,难道今儿还是要晾着自己?
徐若瑾脸色未动,心里却在讶异的琢磨。
虽说昨儿已经告诉自己不必来了,可徐若瑾仍觉得不应该落下……
不过晾着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压根儿就瞧不上,还出来见自己干嘛?
只是那是梁夫人的事,自己却不能擅自走,不能真的不来。
谁让她是儿媳妇儿呢?
徐若瑾平缓了心,继续慢慢的等。
又过了小半晌的功夫,倒是梁芳茹从屋里走出来。
“三姐姐。”
徐若瑾先福了身,梁芳茹脸色那般的尴尬,又是从梁夫人屋里出来,显然是婆婆不想见自己。
“天气寒凉,母亲今儿不舒服,还没起身,你也不用等了,”
梁芳茹挤出几分笑来,“院子里还有事吗?若是无事的话,到我那里坐坐?”
徐若瑾对梁芳茹的突然相邀,倒是很意外。
“三姐姐开了口,院子里有事也是没事,我巴不得与三姐姐多亲近亲近。”
挽上梁芳茹的手臂,徐若瑾显得格外殷勤。
好不容易梁家有个乐意搭理她的,她还不借着机会多了解些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是她的机会,绝不能轻易放过。
梁芳茹就居住在梁夫人的东厢房。
虽然不是个单独的院落,但也看得出梁夫人待她不薄。
屋中的字画、玩物摆设都透着雅致的文气,倒是与梁芳茹的性格格外相配。
双面绣的字画屏风后,是一个黄花梨的茶台。
梁芳茹让小丫鬟把茶具准备好,先拿了点心给徐若瑾品尝。
“平常母亲休息的时候,我便一个人在这里吃茶,看书,外人看着雅致,其实一个人时也很寂寞。”
梁芳茹点燃了炉具,有意煮茶,“如今四弟妹来了,我倒是能有个伴儿了。”
徐若瑾对她的话惊诧过后,倒是认同的点点头,“也是,如今府里除了母亲,就只有梁霄……就只有四爷了,他那个性子吃茶?酗酒还差不多。”
看着徐若瑾轻撇小嘴的模样,梁芳茹倒是笑起来,“其实四弟是面冷心热,时间久了,你就能知道了。”
面冷心热?
徐若瑾暂时不敢认同,只看着煮茶的壶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