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冯嬷嬷答应下来,这才稍微气顺一些,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她才能安心。
至于到底是不是“安心”,要看天的造化。
皇后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鼓起的肚皮,“皇儿,你可要给母后争口气,母后的未来都要靠你了……”
腹的胎儿今日十分安静,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总觉得这似乎预示着某种她不愿看到的未来。
“若是这样也不行,那只有一个法子了……”皇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她抚着肚皮的手也莫名增加了力道。
过了没多久,冯嬷嬷又回来了。
皇后瞬间变脸,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的面容,“这么快回来了?”
冯嬷嬷略有些尴尬,把手的酒瓶放在皇后面前。
“启禀娘娘,这是瑜郡主送进宫来的果酒。老奴出门正好碰回来了。”
皇后一听是徐若瑾送进宫来的,顿时面露厌烦,非常不喜,不耐烦地斥道:“什么酒这么了不得?还果酒?”
冯嬷嬷早知道皇后会有这种反应,皇后看不瑜郡主,这是尽人皆知的事。
“娘娘,那这酒……”冯嬷嬷看着这酒,不禁多说了两句,“老奴闻着这酒香气四溢,瓶子也十分讲究,应当还是不错的。”
皇后不屑地看了酒瓶一眼,“本宫还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明知道本宫怀有身孕,还送酒来,她是何居心?”
冯嬷嬷看着鸡蛋里挑骨头的皇后,又看看酒,无奈地摇了摇头,“送酒,也是关乎体面的大事。瑜郡主想的恐怕是这一重。”
皇后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
送,赚个好;不送,那是不会做人,难免让人非议。
“本宫看她是想要做给皇看。讨好了皇,她以为能为所欲为了?做梦!”
想到徐若瑾,皇后便满心不喜,但冯嬷嬷的一句话却让皇后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奴听说,瑜郡主这酒没有皇的份儿。”
皇后一愣,似乎不太相信,“这丫头会漏了皇?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冯嬷嬷吸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道;“老奴觉得不太可能,瑜郡主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再说了,这酒也不光是送给娘娘您。”
皇后面色一沉,“还有谁?”
冯嬷嬷心一紧,但还是得实话实说,“后宫的娘娘都得了一瓶。”
“明明知道本宫不能饮酒,这是故意来气本宫的吧?”想到徐若瑾,皇后便满心的不高兴。
“娘娘现在是多事之秋,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要是让皇知道,可不好收场了。”
冯嬷嬷继续小心翼翼地提醒皇后。
果然只有搬出皇,皇后才能稍微安分下来。
皇几日前在这里咆哮的场景,皇后还记忆深刻,她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见这招有用,皇后终于不再那么气愤不已,冯嬷嬷也跟着舒口气,“娘娘,您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得为肚子里的皇子着想才是。”
皇后也知道这个道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能在皇面前说一不二。
但是皇后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只要她把皇子生下来,一切顺理成章了。
到时候,无论是后宫嫔妃,还是徐若瑾,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也可以一个个慢慢地收拾。
“对了,郡主府最近有没有动静?”皇后突地问起。
冯嬷嬷顿了一下,回禀道:“暂时没有。从那日瑜郡主离宫之后,皇没再召见过她。”
“啧。”
皇后不耐烦地发出一声,摆摆手让冯嬷嬷下去,“继续盯着后宫那几个,她们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主意。”
“是,老奴明白。”冯嬷嬷应声下来。
皇后一直认定皇之所以会因为选秀的事斥责自己,是因为后宫有人在皇那里嚼舌根。
所以这几日皇后虽然表面老实地待在寝宫内反省,但其实一刻不停地派人去查后宫的妃嫔,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但是查了几日,都没有多少收获,所以皇后才会越来越不耐烦。
“……老奴听伺候的奴才说,那一日皇似乎是去了贤妃的宫,之后突然大怒。”冯嬷嬷说着她从小太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其实她已经知晓是贤妃用了什么法子,让皇气恼,但对皇后,她并不像说得那般详细。
否则皇后还不得气昏了头?
归根结底,冯嬷嬷也盼着这个孩子早日出生,否则皇后整日这般的咆哮焦躁,不知何时会出事儿……
“给我好好盯着她们!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贤妃!”皇后恨恨地吩咐道。
“是!是!”冯嬷嬷连声应下。
“哼,让她们再蹦跶几日,等皇儿出生,她们都要靠边站,看看还有谁敢和本宫叫板!”
皇后眼闪烁着疯狂的情绪,像着了魔似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冯嬷嬷也不敢久留,恭敬地福身后告退出门。
偌大的宫内,再次只剩皇后一人。
她幽幽地看向一旁的酒瓶,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也有几分可怖。
阵阵淡淡的酒香在寝宫内弥漫,皇后也闻到了一丝味道,倒是让她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但是皇后眼的仇恨和野心却没有因此消逝,她已经有了坚定的想法,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算结果是万劫不复,她也必须竭尽所能,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