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七这么做确实没给京都衙门面子,府尹大人看了脸色也不好看,心里更是不爽。
但他却不像下面的人那么冲动,这里毕竟是郡主府,他本是硬着头皮来,不想再多惹事。
“谁让你动手的?一边儿待着去!”
京都府尹把衙役呵斥了一顿,衙役也不再纠缠,老老实实站到一边。
紧接着,府尹又看向梁七,面色和善些许,也更客气了些,“还是麻烦这位小兄弟通传一声,说京都府尹有要事和瑜郡主还有梁左都督商量,否则也绝不会门叨扰一趟,还望行个方便?”
“府尹大人您请回吧。郡主吩咐过,不许您进府。”梁七直接这般回答,“而且是指名道姓,我只能听从,违背不得。”
京都府尹大惊,“这是为何?”
他在来的路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偏偏没想到会连郡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被拦下来?
京都府尹面无光,一阵窝火,心里更加郁闷。
忠勇侯府的人逼着他来,可瑜郡主这里却直接不见?
好歹也是个京都府尹,这张脸要往哪儿放?
京都府尹的脾气也来了,他拿出平日的做派,对梁七说道:“今日这门你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因为本官是来问瑜郡主要个交代的!”
无论京都府尹说什么,梁七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京都府尹的威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连个响都听不到,一点作用都没有。
“你!快给本官让开,不然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不行,是不行。”
梁七却是不仅不让开,反而摆开了架势,若是有人敢硬的话,他能名正言顺地把人打趴下。
大概是梁七的气势太惊人,连京都府尹都有点胆怯。
硬的不行,京都府尹只好来软的。
“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本官求见瑜郡主,说不定一切都是误会一场,只要瑜郡主把罗春之妻交出来,本官保证……”
京都府尹还没等说完,被“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
徐若瑾从容地出现在京都府尹面前。
京都府尹看是徐若瑾,一下呆立在原地,连没说完的话都抛在了脑后。
梁七先反应过来,恭敬地垂首道“郡主”之后自觉地让出位置,退到徐若瑾身后。
京都府尹原本卯足了劲,施压让梁七闪开。
结果这下大门敞开,京都府尹反而没那个胆量走进去。
徐若瑾也没有要让开一条路的意思,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京都府尹。
京都府尹去是干咳了两声避开徐若瑾的视线,“原来是瑜郡主,下官给您请安。”
京都府尹态度恭敬,额头却渗出几滴冷汗。
他没想到徐若瑾会突然出现。
徐若瑾仍旧保持着原来的神情,淡淡地看着府尹,“府尹大人当我这里是大魏城门吗?想进进想出出?不答应见你,还要硬闯?你这硬闯的理由是什么?有皇命?有圣旨?”
京都府尹被徐若瑾噎了一下,愣愣地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下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瑜郡主您不要误会!”
京都府尹先是打了个磕巴,然后才此地无银地大声否认。
徐若瑾也不在意,京都府尹回答什么对她来说差别都不大,“既然如此,府尹大人给个解释吧?”
原本是他来问话,可现在却成了要给徐若瑾解释?
京都府尹对这个逻辑也真是心服口服,但他却没有反驳的胆量。
“瑜郡主,事情是这样的,有人说你府包庇罪人之亲属,不知可有此事?”
徐若瑾忍不住勾起嘴角道:“有人?何不直说是忠勇侯府的人,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京都府尹被徐若瑾的话闹了个大红脸,顿时觉得没了颜面,只好讪笑了两声。
“瑜郡,有人来京都府告状,本官必须查探清楚,这也是本官的责任……”
京都府尹苦口婆心地解释,“您也要明白本官的苦衷。”
徐若瑾却是冷笑一声,眼神凛然地看着京都府尹,“凭什么说人在我这在我这儿?有何证据?倒是拿出来?”
见徐若瑾动了气,本没理的京都府尹更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
“忠勇侯府说我私藏犯人家眷,所以府尹大人来搜我的郡主府?赶明儿,他说人藏在后宫,那大人你是不是要带着人强闯后宫了?”
“郡主,这、这、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下官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
京都府尹也是气急了,连声否认道。
徐若瑾却是淡定一下,“您是没熊心豹子胆,可您也要想一想,瑜郡主府到底是什么地方!”
京都府尹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但其实他也知道徐若瑾的话根本挑不出毛病,郡主的身份摆在那,话糙理不糙,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可让他来的是忠勇侯,他也不过想走个过场,两边都不得罪。
但现在是两边都得罪了……
如今恐怕想立即走人,都没那么容易了!
另一边,梁拾也到了宫。
因是郡主府的人来,所以讯息很快传到了田公公耳。
田公公不敢怠慢,先不急着告诉皇,而是单独去见了梁拾。
“田公公。”梁拾拱手道。
“你怎么来了?郡主有什么吩咐?”田公公对梁拾早已熟知,但今日郡主派他来送信儿,不会是云贵人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