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酒若是酿好了,还请你派人去驿馆知会一声。”虞尚云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我都想第一个品尝到它们。”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徐若瑾不咸不淡地提醒虞尚云道。
“没关系。”虞尚云并不在意。
甚至,虞尚云对酒的滋味如何,这会儿也不怎么关心。他想要记住的只是他和徐若瑾一起酿酒的过程。
徐若瑾听了虞尚云的答案并不意外,她故意不顺着虞尚云的话,而是道:“到时候我派人给你送到驿馆就是。”
虞尚云闻言双眉微动,他知道徐若瑾定是故意和自己对着干。
“那未免太无趣了些,我更想和郡主一同品尝第一杯酒。”虞尚云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徐若瑾也不好再“装傻”,她脸色一沉,脸上瞬间换上公事公办的表情,道:“不必了。而且我觉得日后国主应当也没有原因来郡主府。”
称呼瞬间变得疏离,虞尚云心里暗暗“啧”了一声,似是对这种变化很是不爽。
“郡主此话何意?”虞尚云面露迷茫地看着徐若瑾。
“字面意思。”徐若瑾不耐道。
“嗯?”虞尚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若瑾干脆转身和虞尚云对视,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清楚,“如果说,国主是想利用郡主府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对不住,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虞尚云听后,心一凉,尤其是见徐若瑾又恢复了之前的客套,更是感觉一阵不适。
紧接着,虞尚云也收敛笑容,认真地与徐若瑾对视,神情举动都格外注意,“我是何目的,郡主不会不知道。”
徐若瑾没接话。
“但我可以用兆国上下保证,绝非郡主所言。”虞尚云声音悦耳又坚定,让人无法置喙。
徐若瑾仍是静静地看着虞尚云,神情没有半点波澜。
既然话已至此,虞尚云反而轻松了不少,“我不介意在郡主面前直说,我的目的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变过。”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徐若瑾,缓缓道:“我想陪在你身边,永远。”
这样深情的告白,萦绕在心,实在很难让人不为所动。
但徐若瑾却是例外,她下意识蹙紧的眉头,微微僵硬的肩膀,无不在说明她对虞尚云的抵触。
虞尚云的话一出口,就已经想到结局。但如今如此直白地看到徐若瑾的反应,还是让他心里一紧,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看来,他的目的要实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徐若瑾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虞尚云还要纠缠下去的话,她也只好不予理会。
“时辰不早了,国主还是别让特使大人在外面等太久为好。”徐若瑾给虞尚云留点面子,看在他多少也帮了些忙的份上。
本来徐若瑾还以为虞尚云没有这么好打发,谁知虞尚云听后也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告辞了。
虞尚云走得干脆利落,徐若瑾松了一口气,心底那点纳闷也都散去。
徐若瑾看着走在前面的虞尚云,给一旁的银花使了个眼色。
银花会意,点点头接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
“郡主,按您的吩咐准备的。”银花压低声音道。
徐若瑾点头接过来,叫住虞尚云,“国主请留步。”
虞尚云回转身体,视线从徐若瑾的面孔移到她手中的木盒上。
“这是给您的谢礼。”徐若瑾简单的一句介绍,并未提及盒子内的物件。
这个木盒出乎虞尚云的意料,他的神情微微一顿,笑容越来越深。身后的孙伯则是体贴地上前接过。
“多谢郡主。”虞尚云道。
徐若瑾没再说话,闻言福了福身子,算是道别。
虞尚云看着孙伯手中那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心情转好了不少,之前的阴郁更是一扫而空。
孙伯一路亦步亦趋跟在虞尚云身后,细致地观察着主子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越看孙伯越是愁。
国主不仅没有一点要死心的意思,反而越陷越深。
孙伯在心里默默叹气,安抚自己先不要着急,要循序渐进才是。
虞尚云在回驿馆的路上,视线一直在怀中的木盒上。
木盒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如此一来,虞尚云更加猜不到木盒内装的是何物。
但一想到着木盒里的东西是徐若瑾送给自己,虞尚云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驿馆,好把这个木盒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了驿馆,虞尚云马不停蹄回到书房,第一件事果然是打开木盒。
木盒被小心翼翼打开,孙伯也跟着侧头看过来。
“这是何物?”虞尚云看到木盒里的东西,不由疑惑地问道。
孙伯立刻凑了上来,盯着木盒里金灿灿的东西,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
虞尚云伸手一提,这才看到那东西的全貌,“嗯?”
显然虞尚云有了点眉目。
“啊?”孙伯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惊呼。
“你看出什么来了?”虞尚云道。
“这……”孙伯不明所以,但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不就是一个镶了金边儿得儿尿罐子吗?”虞尚云却是冷不丁开口把孙伯想说说不出口的话接了下去。
孙伯被噎了一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可是她为何要送这么个东西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