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华瞧着眼前的信鸽匆忙打开,兑了药水一看,便吩咐身旁的人:“你去将李太医的黑料与底细家人全部查一遍。”
手下看了眼那信里面的内容,微微皱眉:“良妃娘娘的意思是……”
方子华将纸放在烛台上点燃,顺手扔在碳盆里:“多嘴。”
属下忙垂眸,认了错便转身去查人去了。
方子华静坐于桌前,扯了唇角冷笑,他要对付梁霄,如今这楚云秀,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良妃在宫里等着消息,夜漏声一声比一声长,她有些着急。
腊梅将灯盏拔亮了些,瞧着良妃坐在灯下将睡未睡的模样,有些心疼,近前提醒。
“娘娘,时辰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您还是再歇会吧。”
良妃揉了揉眉心,面露几分疲惫:“不妨事,那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腊梅取了毯子细细给良妃盖上,温声道:“这……想来是正在查,应该也快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良妃看了眼外头灰蒙蒙的天,有些乏,不禁心里也来了气,忍不住骂道:“这方子华到底是怎么回事,速度这么慢!左右不过是让他去查个消息,查了这样久!”
良妃最不喜欢的便是方子华,若不是二人是相互利用,良妃根本不会与那人有这样的合作关系。
实在太不靠谱了些。
腊梅讪讪道:“倒也不打紧,左右如今的天色还早,也正是这宫里的侍卫最疲惫的时候,飞进来,不会引人注意的,娘娘放心。”
良妃气道:“你让本宫怎么放心!如今一切都顺利,就等着他这股子东风了,这大半夜的都过去了,再这般磨磨唧唧的,天亮了才过来,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是大罪,本宫和他谁都活不成。”
腊梅将灯盏又剪了些烛心,将灯火调得亮了些,温声道:“许是那鸽子飞错了,左右递过来的纸条上也并未有写字,便是被人得了去,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如今正是她家娘娘怼那楚云秀最要紧的时候,腊梅比楚云秀本人还要紧张。只要将来良妃当了正宫的皇后,那么到时候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细细论起来,无论什么事情,腊梅都可以高人一等,至于青争那个小妮子,到那时要她生还是要她死,真是轻而易举!
良妃靠着软枕,视线落在窗口,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一只鸽子扑腾了进来,落在了窗口,腊梅欢喜道:“娘娘,那只信鸽已经飞回来了。”
良妃忙掀开被子起了身,朝腊梅道:“快,取来给本宫看看。”
腊梅抓着那只鸽子,取了信递给良妃,良妃接过打开,配了特殊的药水,那字便显了出来,良妃细细的看了两遍便将纸条放在火烛上烧了。
腊梅看了眼那烧起来的纸温声道:“娘娘,大人可都查仔细了?”
良妃轻抚着肚子,垂眸冷笑:“这一次还算他办了件正事,只是时间慢了些。腊梅,一早就去给本宫将李太医传过来,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要惊动了旁人。”
腊梅抚着良妃,眸底一片寒冽:“娘娘放心,奴婢定当好生安排。”
良妃躺回塌上,朝腊梅道:“本宫在这宫里最信任的便是你,腊梅,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腊梅垂眸温然一笑:“奴婢的手段,娘娘只管放心就是,必不会让人查到娘娘的头上来。”
良妃这才安心的歇下了。
腊梅这才跟着良妃眯了一会儿。
如今大雪纷纷,晨钟已经响起,夜微言便去上朝了。
腊梅只道是良妃身子不适,差了宫里的宫女去请了那李太医过来,李太医向来是太医院里头来得最早的,如今那太医院里边正只有他一个人,。
宫女见了李太医便扬言良妃娘娘身子不适得厉害,传李太医快去瞧瞧。
这李太医是个老实忠厚的,一听良妃那儿有事,当即便也乖不得人过来了,匆匆忙忙提了药箱子便跟着小宫女去了。
李太医匆匆忙忙的进了内殿,透过垂下的纱帘,隐约里看见躺在床塌上良妃。
李太医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臣见过良妃娘娘。”
腊梅拂开了帘子,良妃扫了眼李太医,气息微弱:“本宫肚子,疼得厉害,李太医,你快替本宫,诊一诊。”
李太医也不敢耽搁了,近床前,取出帕子与手枕,良妃将手搭在手枕上,打量着这太医。
李太医轻搭着她的脉像,却又见这脉像极好,一时也有些懵:“良妃娘娘,您这个脉像……似乎……”
良妃垂眸,温声道:“本宫确实没什么事,之所以让你过来,只是有些担心贵妃娘娘,你昨日也为她诊脉了,可有瞧出身子哪里不适?。”
李太医退了两步,温声道:“回良妃娘娘话,贵妃娘娘如今身子虚,修养一些时日便可恢复。”
良妃轻笑道:“这么说来,贵妃的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太医有些狐疑,不明白这良妃话里的意思,忙道:“娘娘放心,贵妃娘娘虽说体质特殊,可是只要好生休养,必然身体康健平安。”
良妃垂眸,嗤笑道:“好一个身体健康平安,李太医,本宫记得,你家中似乎还有近七十的母亲与妻儿,先前你以人试药,毒死了好些囚牢里的人,本宫说的可对?”
李太医心底一慌:“娘娘,您到底想做什么?”
良妃慵懒的靠着软枕,淡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