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将军此言一出,面部抽搐的不仅仅是徐若瑾,还有梁夫人。
因为梁大将军可把忠勇侯府也划归在拒绝来往的行列,这着实让梁夫人心里不太痛快,可又不敢强力的反驳。
“老爷这话说的,我也是侯府出身,难不成,往后在家我还吃不得那丫头的酒了?”
梁夫人说的酸溜溜的,也把徐若瑾给稍带上了。
徐若瑾在一旁装耳聋,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搭腔开口做好人,讨好了婆婆就得罪了公公,这种傻事她才不干!
梁大将军一句话就将梁夫人的念头打消了,“你吃的是梁家的饭,住的是梁家的居所,一品诰命也是因我所得,我获罪你也跟着受牵连,难道这些是楚震翔给的?”
梁夫人也遇上了硬茬子,没了以往的硬气劲儿,“老爷您这话说的,让外人听着……”
“就这么着!”梁大将军不容反驳,转头看向刘三金,“你都听清楚了?”
刘三金满脸尴尬,也不得不应承着:“下官一定将您的话全都带到,但……皇上怎么决策,下官无能为力啊。”
梁大将军冷眉一横,“本来也没指望你!”
刘三金被噎的咽了好几口唾沫才算把气喘平顺,他现在真巴不得撒腿就回京都,因为在这位大将军的身边,即便不被吓死,也得被话噎死!
梁夫人被梁大将军挤兑的不想说话,徐若瑾只能在这个时候当个圆场的站出来,“刘大人这一次来的格外匆忙,着实劳累辛苦了,冬季寒冷,哪怕是马车内烧了炭也顶不住太多的寒,特意备了两坛酒为您带上,不求您喝的痛快,只在路上与众人驱寒就好!”
刘三金面露惊讶,连忙道谢,“多谢梁四奶奶,您的善心善德,救了此地不知多少百姓的命,回到京都定要向皇上禀告,下官各人对您更是佩服不已。”
“刘大人谬赞了。”
徐若瑾苦笑不已,“我也不过就指望着一个酒铺赚了点儿银子,取之于民,民即有难,自当要拿出来帮一点小忙,这不单是为了受灾百姓,更多是为了本心。”
“本心不乱,事持以恒。”
徐若瑾朝向刘三金微微福礼,“劳烦刘大人回京之后不必向皇上禀告梁家救灾救民,这等事不为求功,还是不要惹太多口舌为好。”
徐若瑾这一番话让刘三金瞠大眼睛,朝她规规矩矩的行一大礼,“是下官狭隘了,定遵梁四奶奶之意。”
“行了,都得了两坛好酒还不快些走!”梁大将军若有所思的看了徐若瑾一眼,开始撵起了刘三金。
刘三金哭笑不得,只能连连告退,梁夫人起身送其到屋门口,徐若瑾亲自陪着出了院子,送出梁家大门,又让顺哥儿陪送出城,才算就此罢休。
本打算就此回了“若霄轩”喘一口气,可徐若瑾刚一转身就又看到了夜微澜。
“世子爷还有什么是希望带回王府的?我这就吩咐他们快去准备,以免时间紧了来不及备好。”
“就那么盼着我快点儿走?”夜微澜豁然凑近她,“还是你……怕我?”
“世子爷觉得令人惧怕是件好事?”徐若瑾忍不住反讽,“能使人闻风丧胆,能止小儿夜啼的,似乎都是大凶大恶之人的。”
夜微澜反倒是笑了起来,“我倒是很喜欢看你这副故意装不懂的样子,你明白,我为何如此纵容你。”
“我不明白。”
徐若瑾直视的看向他,“我只明白您若再不快些的离开,老爷恐怕又要骂了,堂堂的涪陵王世子被大将军骂走,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喜庆的事。”
“乐事又有何妨?”夜微澜拽了拽大氅的衣领,“酒不够,我还要!”
徐若都开去了西南之地,还有什么不够的?”
“本世子说不够就不够,我只喝你亲手酿的。”夜微澜转身便往外走,“希望下一次再见面是在京都!”
看着夜微澜离去的背影,徐若瑾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自己的隐秘身世被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知道,她总有一股危机感。
可那有什么办法?
能弄死他?没那个本事。
与他交好?发自内心的不想。
徐若瑾豁然有一股举足无措的感觉,让她自觉很是无力与失败。
想到田公公第一次离开此地时特意告诉过她不要去京都。
那时自己不懂,现在才真正的明白。
去京都对她来说太过危险,但那时,大爷还没传出战败被俘的消息,梁霄也没出兵拿下七离国主的首级。
想到梁霄,她的心里安稳了些,有时也不必太过逞强,把事情交托给他,岂不是一种解脱?
徐若瑾静了半晌才觉出今天的天气的确有些冷,快步的回了“若霄轩”,她仍然让春草从私库里搬了几坛她亲手酿的烈酒送去给了夜微澜。
“辣死你个王八蛋!”
她自我安慰的腹诽一句,事情也就这般过去。
夜微澜带着梁芳茹离开中林县之后,梁家并未就这样平稳的安静下来,因为前来拜访梁大将军的人很多,讨好巴结的人也很多。
依着梁大将军的脾气这些人自是都不肯见的,每天只在书房之中与姜老太爷下棋,除此之外,谁都不见,连姜三夫人前来拜见一次,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就被撵走。
其实只有徐若瑾知道,是老爷的身体扛不住,所以才以这等态度对待外人。
而她每日除却应对这些前来送礼拜见的人之外,更是要精心攻读医书,琢磨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