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她适应了光线,才看到她面前的这张脸。
“你……你怎么……”
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徐若瑾惊愕的呆住了!
原本的帅气俊美分毫不在,却是沧桑风霜留下的道道纹痕,特别是额头上的那一道刀痕历历在目,刺的她不愿再看!
因为那是战场。
如若这一刀再狠一点,再深一些,她是不是就见不到眼前的人,是不是永远都无法体验这温暖的怀抱了?
握住她的小手,他没有说半句话。
俯首吻住了她的小嘴,她怔愣之余,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只是轻轻浅浅的一吻,却深入骨髓,诉尽了离别的相思苦,而刚刚又历经一场生死的劫难,让她再也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哪怕是跟着他去战场呢?
“你还要回边境吗?”她忍不住问他,尽管心里已经告诉自己,不该问,因为他是一战的主帅,怎能不回?
他为她捋着凌乱的长发,轻声道:“我陪你去京都。”
“啊?”徐若瑾惊的从他怀里蹦起来,“你要陪我去京都?可……那怎么行呢?七离边境那里打完仗了吗?结束了吗?”
“还有,皇上下旨让你回京都了吗?”
“你如果擅自回去的话,会不会又有人怪罪你?再给你扣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
“不行,你不能陪我去京都,还是我自己去吧。”
徐若瑾已经语无伦次的慌乱,梁霄被她张牙舞爪的样子逗笑,“我陪你去京都,还要陪着你生孩子。”
提到孩子,徐若瑾的脸刷一下的红了,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声如蚊吟道:“你知道了?”
梁霄点点头,“刚从战场归来,二哥就说了,更得知你去往京都的路上,我便直接来接应了。”
“幸好我来了!”
他最后的五个字,咬牙切齿,她知道,他已将这一笔账记在心上。
“梁霄,其实我没事……”徐若瑾不愿他为自己冒险,更没想到他是从战场归来,一刻都没有休歇就来与自己会合。
怪不得满面风霜,伤痕累累,她感动的想哭,但却忍住了,“而且这个小家伙儿很听话的,那一番折腾他都没有闹,一定是个乖孩子。”
“女儿像你,儿子像我!”梁霄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似已品尝到做父亲的喜悦,又惦记着她的身体,“这么坐着累吗?不如我直接抱着你?”
“不用,我很好。”她靠在他的怀里,不想乱动,“就这样,很好。”
他用披风裹住她,挡去严寒风霜,二人就这样静谧的呆着,不需要有过多的语言,只要这样依偎陪伴,就已足够。
过了半晌,营兵归来复命:“启禀梁帅,三百一十二人全部歼灭,未留活口,请指示!”
梁霄直接问:“有明显身份标识么?”
“只有三人身上有标识物,并非参与者,是抓到的探子,澶州王府的标识。”
“挖坑将三百多人埋了,然后竖一块碑,再刻一块标识人数的牌子,和那三个人的尸首一起送去给澶州王。”
梁霄吩咐完毕,“留四个人跟着我,其余的人回七离军营。”
“梁帅,一路太危险,还是再让我们送您和夫人一程!”
“边境之地少不了你们,如若叛逆者知道你们随我离开,恐怕会有动乱,帮助我二哥,待你们回京都领赏时,我设宴款待!”
梁霄搂了搂怀中的人儿,没有再多话,而此时梁五也来复命,“马车已经修整好,但实在太破,不能安稳上路,其余三辆马车上的物件也有丢损,正在逐一清点,梁七残。”
徐若瑾身子微抖,对她来说,最不愿听到的便是最后三个字,梁霄拍拍她,示意她安稳下来,“我去前方客栈等你们,清点后带他们过来,梁七跟我回京都。”
“是!”
梁五领命离去,梁霄将徐若瑾紧紧的搂在怀中,“别怕,我们会好的,马上就好!”
徐若瑾醒来时,已经是在客栈之中。
尽管梁霄一路颠簸,她也因疲惫和恐惧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但此时已是天黑,听着门口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好似方妈妈和红杏,杨桃也已经在客栈之中。
徐若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呼唤一声,“谁在?渴了。”
一杯温热的水立即递来,他才看到梁霄已在自己身边。
面色羞红的轻轻起身,将水喝完,她看他道:“洗干净也还是丑了。”他已沐浴更衣,但脸上的刀伤还在,风餐露宿的纹痕还在……
梁霄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的心到底都想些什么?
醒来睁眼第一句说自己丑了?
他反倒觉得这是夸赞,因为他最不喜别人说自己好看。
“你好看就行。”梁霄敷衍一句,问起她的身体,“感觉如何了?”
“还好。”徐若瑾心里没什么底气,“但没有大夫诊过,我也不敢作准。”她自己将手搭在腕上号脉,“不行,我自己没这个本事。”
“我已派人去请大夫,稍后就来给你诊脉瞧瞧。”梁霄为她掖了掖被角,心疼的摸摸她的小脸,“还怕吗?”她睡梦中几次呼喊哭泣,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有你在,怕什么。”徐若瑾抿了抿嘴,“梁霄,你知道我的生母是何人的,对吗?”
他没想到她突然提到这件事,微微点头,他轻声回答:“知道。”
“可你却不告诉我。”徐若瑾嘟着小嘴,“其实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