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斥责了皇上几句便不了了之,也没要求皇上必须马上给梁霄一个说法。
她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单看皇上那一脸苦笑,太后便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皇上恐怕也是有苦说不出的。
寿宴的时辰马上就到,而还有上百拜寿的人太后没能见上,只能就这么算了。
梁霄找了机会便带徐若瑾离开了“慈安宫”的正殿,夜微言有意安排他们坐在主位,梁霄却不依,直接带徐若瑾到角落中的桌席坐下,田公公和董公公琢磨半天,都没敢来让梁霄和徐若瑾换位置。
今日刚被罢官,谁不长眼的此时去碰钉子?那纯粹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特别是梁霄的那一张冷脸,巴不得将梁四奶奶护在怀中,三米之内但凡有人随意走动,都逃不过那一双如鹰的锐眼。
只是公公们不敢来找,楚嫣儿却不依不饶。
她喊梁霄,梁霄不理,那她直接就坐来梁霄与徐若瑾的桌席,他还能不理?
瞧着楚嫣儿走来,徐若瑾轻碰下梁霄,朝着那里努努嘴,“瞧?找来了。”
梁霄微眯眼睛朝那里看了一眼,楚嫣儿见状,立即簇步过来,娇滴滴的喊着,“表哥……”
徐若瑾只觉得这声“表哥”喊的她骨头都快酥了,梁霄却没什么表情,见楚嫣儿走到他的跟前,只说了一个字:“坐。”
楚嫣儿愣了一下,规规矩矩的坐在另外一个位置上,随身的丫鬟为她倒了茶,楚嫣儿看了一眼徐若瑾,与梁霄道:
“表哥,嫣儿知道你心里怨怼我,可事事艰难,你我都不是皇族之人,却又担负着家族的重任,但无论表哥你想做什么,妹妹都愿意随从你的左右,只要你肯开口。”
梁霄为徐若瑾倒了一杯水,更用手摸了杯子,试探水的温度是否合适。
简单的动作,楚嫣儿却一直目光跟随,最后与徐若瑾对视,那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徐若瑾没什么想法,拿起梁霄倒好的水便喝,由着他与楚嫣儿坐于一张席上聊着。
楚嫣儿心急,“表哥,你到底是支持谁?王爷也并非是刻意的敌视梁家,当初他也有意拉拢你的啊!”
梁霄又拿了一个空杯,也倒满了一杯水。
只是这一杯却不是温水,而是滚热的开水。
倒好之后,他端起放在楚嫣儿的面前,淡淡的两个字道:“喝了。”
“什,什么?”楚嫣儿惊住,以为她自己听错了。
徐若瑾也目光微膛,开水让她喝了?梁霄也真做得出来,楚嫣儿连一根手指的指甲都呵护的无比精细,莫说是开水了,就是让她碰一下盛满开水的杯子,她恐怕都极不情愿。
梁霄却仍旧没什么表情,指着杯子,仍是那两个字:“喝了。”
“表哥,你这是想干什么?”楚嫣儿眼波水光流转,好似随时能掉下怜人的眼泪儿来,“你还是在怨我,对吗?”
“就算我之前做了一些荒唐糊涂事,但那也是我实在太看重表哥你了,只要表哥愿意原谅我,我可以协助你重新夺回将帅之位。”
楚嫣儿的声音虽轻,口气却极重,“虽然我如今是澶州王世子妃,可我也是你的表妹,姑母也是从小到大都疼爱我的,这一点我绝不会忘记。”
梁霄露出几分不耐,“不喝?”
“表哥?!”楚嫣儿也气急,“你还想怎么样?”
“不喝就滚。”梁霄随手一挥,盛满热水的杯子倾倒,热水溅起,有几滴落在楚嫣儿的银狐大氅之上,惊的她连忙蹦起躲开,脸上立即惊现怒意。
此处的一桩小事,仍旧引起了周围桌席的人们投望过来。
其实即便梁霄坐在了角落之中,但这几个人的身份都不容人忽视。
梁霄自不必说,徐若瑾刚刚有过身世的传言,早已有数双眼睛偷偷的打量着她,而楚嫣儿的刚刚到来,更是让人们好奇会发生什么。
因为忠勇侯府和梁家乃是姻亲,而梁霄和澶州王世子妃可是有过娃娃亲的说法。
二人各自成家,各为其主,此时在一张桌席上就坐,不可能没有故事发生。
楚嫣儿收敛怒意,狠狠的瞪去,“表哥,你不要太固执,你如此敌对王爷,更是与忠勇侯府划清界限,这对梁家都没有好处!”
“我并不固执,但是我的大哥不会答应,我还未出生的孩子也不会答应。”
梁霄看向楚嫣儿,“我也不会答应。”
“你就是为了她?”楚嫣儿指向徐若瑾,“你可知道她的生母是何人?那是皇族的耻辱,是不容被提起,更是不容被接纳的,就算现在皇上器重你,但只要她存在,只要你不肯放弃她,梁家早晚还是阶下囚!”
徐若瑾本在一旁当没事人只看热闹,而楚嫣儿现在豁然提到她的身世,更称之为致命的危险,她便不能依了,“我的父亲只是一地主簿罢了,母亲更是过世,世子妃还是不要肆意妄言为好。怪不得你夜不能寐,想必是心思杂乱,亦或者是恐惧袭身,这种病症可不好调理了。”
“徐若瑾,你以为是表哥喜欢你才娶你的?”楚嫣儿当着梁霄的面嘲讽起来,“你还真是天真。”
“何必究其原因?只要结果圆满就好。”徐若瑾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聪明绝顶,擅长谋算,可你谋算了那么久,为何我觉得你似乎什么都没有,过的那么可怜呢?”
楚嫣儿一脸愤恨,看向梁霄道:“我仍唤你一声表哥,是因为对你还有兄妹之情,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