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过去,梁家二房都没有再派人到郡主府。
好似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而梁忠也不过是出去玩耍不回家,没有人主动去问他的消息。
徐若瑾等了三天,反倒是觉得二老太爷这个人很有意思。
就这么的不要儿子了?
与自己玩起了消极抵抗?他是在等着自己忍不住先找他吧?
这个想法让徐若瑾不由得啧啧摇头。
人老成精,说的或许就是二老太爷这等人,竟然想与自己比耐心,那他就好好等着吧,所幸郡主府上也不差多一双筷子,哪怕梁忠再能吃,也是能养活的起的。
因为梁忠从第二日开始就忍不住拒绝进食,有吃有喝,而且还挑剔起饭菜的口味来。
徐若瑾一直都没有见他,每次都是让顺哥儿去给送饭菜。
只是梁忠再怎么要求,他每顿饭也都是白菜豆腐,没有肉,没有酒。
梁忠气的破口大骂,却没有人理他,他骂的浑身疲惫,也只能每一次都吃得干干净净,继续熬着。
三月初三乃是上元节,今日很多府邸的夫人小姐们都去庙上烧香,或是去乡野赏花,游玩。
徐若瑾本是也想出去的,只可惜昨日晚上又闹了连呕带吐,今日只能取消了行程,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呆着。
“灵阁”已经步上了正轨,禾苗已经回了中林县,京都的“灵阁”有春草和顺哥儿掌管。
梁霄一早上就出去了,过了半会儿回来,拿了些特色的吃食交给了方妈妈,“不能出去玩儿,在家也得吃顿好的,晚上就摆上三桌席,但凡是在府上的,就都过来聚一聚吧!”
方妈妈笑着,为徐若瑾每样吃食都留一份,其余的让大厨房的管事拿走了。
徐若瑾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听着一旁的巧百灵婉转鸣叫,又听着另一旁的鹩哥儿“好嘎好嘎”。
梁霄走到她的身旁,先是摸了摸额头,随后摸了摸小脸儿,“还难受吗?用不用找太医来瞧一瞧?”
“有什么瞧的?昨日师兄刚刚来过,有了身子的,都是这样。”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只是已经三个来月了,却还是摸不出来?最近倒是不怎么贪吃了,就是困的慌。”
“困的话你就睡,”梁霄将他抱起来,他坐了椅子上,又把徐若瑾放在自己的怀里。
摇椅前后摆动,徐若瑾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甚是舒服,不一会儿就又泛起了睡意。
梁霄大手轻拍,好似在哄着宝贝,梁一从外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着轻声调侃,“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爷是在哄着孩子呢!”
“提前预习预习。”梁霄轻声道,“什么事儿?”
梁一递上了一封信,梁霄轻轻单手抖开,快速的看了看,“我知道了,稍后去书房等我。”
梁一拱手应下,怕吵到郡主休息没再多话,转身离去。
徐若瑾朦朦胧胧,并没有睡熟,听到了梁一的回禀,嘀咕着:“有事儿,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
“没事儿,多陪你一会儿。”梁霄将信揉碎扔在一旁,继续轻拍着她,“家里圈着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办呢?”
梁霄说的是梁忠。
“还能怎么办?二老太爷明摆着是和我比耐性,我还真就接招儿了,平白无故的丢了个人,我才不信二房的人不着急,我就继续等着呗!”
徐若瑾说得轻松,而后一想,梁霄突然提起,显然这件事情有变,“是不是有了什么别的状况?”
“边境之地需要押运粮草,这两日朝堂上正为此事争论,左相大人今日一早举荐梁忠,皇上并没有马上准奏。”
梁霄笑着看她道,“若真是准了,押运粮草的主将却被瑜郡主囚禁在郡主府内不放出来,这就是个乐子事儿了。”
“左相大人举荐?”
徐若景惊讶的看着他,“想必是澶州王着急了,嫌我和二老太爷都不动声色,没了音讯,他想在里边搅和搅和掀起风浪了吧?”
梁霄捏了一把她胖乎乎的小脸,“聪明。”虽然有了身子三个多月,但徐若瑾明显胖了一圈。
只是她之前身子虚弱过瘦,如今胖起来反倒是正好。
摸起来软软的,甚有手感……
徐若瑾自不知道梁霄的歪歪心思,想着此事,甚是厌烦,“这个老狐狸!”
徐若瑾轻声骂道,“举荐梁忠,把这件事再抖落出来,反倒是成了我不对了,皇上已经让此人成为押运粮草的主将,无论我再有理,把人押在郡主府不放出去,就是我的错。”
“而你呢?”
徐若瑾手指点了点梁霄的鼻尖,“纵容我蛮横跋扈,不讲道理,无规无矩,又要有人弹劾你了,再惹出来梁家内部不和,说不定还会把公公和婆婆搅和进来……澶州王心思可够毒的,还想放长线钓大鱼?”
梁霄攥住她的小手亲了一口,“晚上我会进宫一趟,与皇上仔细说一说此事,但事情可能就在这一两天,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无论他是否会被任命为押运粮草的主将,朝堂之上已经提了他的名字,不受关注,也会有人关注的。”
梁霄说的已经格外透彻,徐若瑾微微点头,“对了,你都被任命为左都督了,为何你从来都不上朝?”
“因为我懒!”梁霄大言不惭,“我是要在家照顾媳妇儿的,哪能去上什么朝呢!”
徐若瑾撇嘴不信,“就会在这里胡说,明明是你另有目的。”
梁霄哈哈大笑,啧啧两声,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