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在听着皇上的赏赐,满颜艳羡的看着梁霄,除却嫉妒便是恨,却不知道梁霄的心里并没有把此时当成好事儿。
却不知他的心思如若被夜微言得知的话,会不会扭头转身气吐了血,但梁霄自当是不会把心里话说出口,待田公公念完最后一个物件之后,他仍面无表情、恭恭敬敬的叩谢圣恩,让人看不出他的半点儿心思。
田公公看了梁霄半晌,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礼单,“这乃是咱家私下送的礼,还望梁左都督不要嫌弃!”
梁霄亲自接过,转手递给了梁三,“前来恭贺都是客,田公公过谦了!”
“今日自当要向梁左都督讨一杯酒!”
“随意,喝个痛快!”
“那这就不耽搁了,请娘娘们入府吧?”田公公提了话,梁霄自当点头,吩咐梁七等人抬起门槛儿,皇辇直接抬入宫中,而诸位官员们则在两旁躬身静礼,贤妃也并未在此地停下,说点儿什么不疼不痒的废话,直接吩咐进入内宅,奔着徐若瑾便去。
贤妃皇辇离去,官员们也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再看向梁霄时,简单的目光变得复杂,复杂的目光反而变得简单。
因为人们都已经意识到皇上的心中对梁家到底有多重,至于什么姜家,即便皇上抬举,却也比不得梁霄。
因为姜家即便权势铺得再广、人脉即便再多,但却没有梁家祖祖辈辈以鲜血烙印在大魏史书上的功绩。
这才是最主要的!
右相大人愣在原处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虽也惊诧皇上对梁霄的厚待,却更迷惑贤妃的举动。
如若是皇上有意向众人表明对梁家的厚待,贤妃进入府中,理应停下,与众人说上几句寒暄客套的话?可为何直接吩咐进入内宅,根本没有理睬外院的人?
甚至都没有与梁霄说上半句?
这的确是有些不符合逻辑,起码,是不符合右相大人推断的逻辑……
徐若瑾此时与熙云公主和诸位夫人已经等候半晌。
只是诸人也并没有着急,耐心的等待之余,也有着等候一见的兴奋。
得见宫中的妃子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即便是有身份能够在皇家大礼之时进宫,却也都远远的看一眼,哪怕是说上一句话都极为不易。
哪似瑜郡主这般,孩子过个满月,宫中的贤妃娘娘居然亲自驾临郡主府,这是多么大的殊荣?
只是为何瑜郡主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兴奋的神色?好似家中随意来个客人一般平常?
这并不是故作镇定,因为发自内心的欣喜是装不出来的,更是压抑不住的。
只是瑜郡主实在太让人难以琢磨了……如若她是故作镇定的话,这城府也实在是太深了!
徐若瑾是真没觉得贤妃来到府上为悠悠庆贺满月是多大的事情。
亦或许也是因为她心大,更是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有等级观念的感觉。
在徐若瑾的意识中,家中来一位夫人与来一位公主是没什么区别的,顶多知道公主比自己的身份高,需要行礼而已,再复杂的东西根本没有想过,更何况是贤妃娘娘?
只是没有人会觉得她想的这么简单,否则一定会有人狂吐鲜血,被徐若瑾气死!
田公公自当是引着皇辇一直至二门之处。
因有贤妃娘娘在,故而皇族的侍卫也跟随进来,率先将整个后院子全都围上了一圈。
这一股慑人的气势,让夫人们脸上的兴奋也收敛些许,更是涌上了一股徐若瑾无法理解的敬畏规矩。
看着身边人恭恭敬敬的跪地迎候,她则看向了一旁的熙云公主。
熙云公主并不需要跪地行礼,可她看到徐若瑾正在瞧着自己,被看了略带几许迷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出什么问题啊?
徐若瑾心中“嘶”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依着自己的身份,到底该不该似其他夫人们一般叩拜,原本这等事都是方妈妈在身旁提醒,可这会儿方妈妈并未在身边儿,更是离自己太远,哪怕使个眼色,自己都看不到……
不过徐若瑾也没踌躇太久,便站直了身子,挺了挺腰板。
又不是迎接圣旨,跪什么跪?
而且自己女儿的满月礼,宫中派人来贺,感激一番就是了,何必还要跪地谢恩?又不是自己逼着他们来的……
这个理由找的格外荒唐,连徐若瑾自己都有几分心虚。
而田公公进了二门就看到了徐若瑾,皇辇停下,他则先上前为熙云公主和徐若瑾先后请安道喜,“今儿咱家能有幸前来沾个喜,乃是皇上的恩典,在此也要恭贺瑜郡主了,府上添金,这乃是大喜事儿啊!”
“借田公公吉言了。”徐若瑾笑眯眯的道:“这就去迎贤妃娘娘吧?四爷说了,生了孩子得傻三年,我这会儿脑子都是混沌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就劳烦田公公在旁多多提点了。”
田公公忍不住嘴角抽搐!
生个孩子傻三年?您若是还傻,那其他人还不挖个地缝儿钻进去,能说出这一番话就不傻!
熙云公主在一旁掩着嘴偷笑,田公公苦涩的侧了身,“瑜郡主您瞧得起咱家,是咱家的荣幸,那这就请您上前恭候贤妃娘娘下辇吧?娘娘心急如焚,刚刚在正院与四爷都没多说一句,直接就吩咐进来见您了!”
徐若瑾只点了点头,便跟随着田公公走向皇辇,熙云公主听到田公公刚刚的话面露惊诧。
居然在正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