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虽也看了徐若瑾和楚云秀一眼,但却平淡无常,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紧张。
田公公在一旁半晌都没插上话,这会儿听说要进屋中,则在前率先引路,更是急切的吩咐着:“屋中是否够暖?再加一个银碳炉子,离主子们远一点儿,别闻了碳味儿不舒服……”
宫女们立即应下,先跑进屋中试着温度,更有宫嬷和小太监已经将屋中的人清了出来,摆好贤妃娘娘和云贵人所用的物件,那一番声势让徐若瑾心底有几分不喜,这可是她家啊!
可谁让来的乃是宫中的娘娘呢?这份不喜也只能压制心底,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这乃是理所应当,真抱怨两句,亦或许还会说她不知分量,过于挑剔。
熙云公主看到了徐若瑾脸上的那一抹异样神色,只是未等她开口说什么,贤妃娘娘已经迈步进了屋中,她也只能簇步跟上。
徐若瑾挽着云贵人的手一同进了门,坐于次位,随后便是田公公递上了来至此地的官夫人名录,看哪一位入得贤妃娘娘的眼,允其进至屋中请安。
贤妃娘娘随意的看了下名录,便放置于一旁,“先等一等,本妃与瑜郡主说几句私房话。”
“娘娘们先歇一下也好,这一路从宫中出来也耗费了不少时辰和精力,奴才这就让她们先在外喝上两杯茶。”
田公公圆了场面话,贤妃娘娘微微点头,“这里也不必留下那么多伺候的人,有两位嬷嬷在身边儿就够了。”
“你们先下去吧。”田公公朝着门口守着的宫女和小太监摆了手,将他们全都打发了下去。
徐若瑾微微挑起了眉头。
谁都不见?而后清场?难不成贤妃娘娘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可熙云公主还在这里坐着呢,她难道对熙云公主没有什么忌讳么?
徐若瑾正在诧异的功夫,熙云公主突然站起身,与贤妃娘娘道:“您与瑜郡主要说私房话,可也不能把所有的宾客全给晾在外面,我先去替她招待一二。”
熙云公主说完,看向了徐若瑾,“这个好儿,你可得记了心里,别不了了之。”
“这可是让我为难了,公主殿下的人情太大,只怕我还不起啊!”徐若瑾虽是在嬉笑逗闹,可她的心底却格外谨慎。
熙云公主很识眼色,提这么一句也是为了不招贤妃娘娘忌讳讨厌,徐若瑾也在看着贤妃如何说。
如若她答应留下熙云公主,就证明事情不太重要,而且也可以拉拢熙云公主与她之间的关系。
毕竟旁日都是在皇宫之中,熙云公主与谁走得太近、与哪一位娘娘说了过多的私房话都有很多人在盯着,即便是公主,也甚是难做。
可如今在自己的府邸便大可不必顾虑此事,明目张胆的拉拢,旁人也不会多什么嘴……
只是贤妃娘娘并没有按照徐若瑾所想的挽留熙云公主,而是笑着看向她,“快去吧,能让瑜郡主欠一份人情也着实不太容易,这个好儿你可不能轻易的放过,机会着实难得呢!”
徐若瑾微微一怔,熙云公主立即笑着看向她,“你可别拦我,我得好生想想,到底让你怎么还我这个人情!”说着话,她脚步簇簇的离去,陪伴在她身旁的宫女也簇步离开。
田公公好似捡了多大的乐子一般,“奴才这就去伺候着公主殿下,主子们慢歇。”
他脚步轻快,徐若瑾却心中越发沉重。
当两扇屋门轻轻碰触在一起时的声音响起,徐若瑾则收敛了心神,认认真真的看向了贤妃和云贵人。
原本知道这位云贵人也一同前来,徐若瑾便微有惊诧,心底更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萌生。
而后熙云公主说她正在太后身边伺候,徐若瑾便没再多想,亦或许真是替太后来探望自己,那又何必过度的纠结?
可自贤妃娘娘踏入郡主府之后的种种迹象来看,她们绝不是单纯为了满月礼而来,而是另有目的。
云贵人乃是贤妃同父异母的妹妹,恐怕今日的主角,乃是她……
“娘娘有什么要私下吩咐的就直说吧。”徐若瑾面色平和,“毕竟今日乃是满月礼,这么多夫人们求见,您若见得不够多反而容易遭受诟病!”
贤妃听了她这话,倒是笑出了声音,“也就只有你瑜郡主才会诟病等候的时间过久,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
虽是问话,可贤妃却是格外肯定的语气,因为她知道,徐若瑾给不出这个答案。
云贵人在一旁急切的看着贤妃娘娘,翕了下嘴唇,却并未说出什么。
她是害怕说出什么错话,再引得瑜郡主不悦……
徐若瑾听得贤妃这般说,也着实无语,可脑中仔细搜刮了下,她还真找不出例子反驳贤妃,只能硬着头皮讪笑两下,算是把这个刁蛮的罪名给认了。
贤妃也知道不能长久的拖延,她看向徐若瑾道:“今日前来,其实是本妃有事求你!”
“这个求字可不敢当。”徐若瑾立即道:“臣妇也不过是个居家宅院的女人罢了,顶多卖一卖灵阁的酒,赚上一点儿体己银子,其余的本事还真是没有。”
拒绝的话说得差不多,徐若瑾看了一眼云贵人,“但如若是我办得到的,对四爷也没什么太大影响,我也可以答应,贤妃娘娘不妨先说一说?”
“你呀你呀!”贤妃伸出手指点着她,“难道本妃还会逼着你为非作歹?把本妃想成什么人了?”
“民妇可没有这个心思……好吧,其实是民妇被皇上求怕了,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