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他,那会是谁呢?骆子书思绪飞转开始在脑子中过滤府中的每一个人,由近到远,一一筛选。
经久的沉默让风九幽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能治好他的腿,觉着自己似乎有点太心急了,反而失了主动权,冷哼一声,佯装失去耐心的样子说:“不过是觉得你比别人聪明了点,想少费些口舌,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那便罢了吧。”
语毕,风九幽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了踪影。
莫言心惊肉跳,面如土色,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为的就是知道心爱的人和儿子的下落,如今消息还没有得到怎么能让他走了呢,二十年了,整整找了二十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怎么能就这样失去呢,况且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自己也查不出他是谁。
就算能查到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浪费一些时间,若就这样放他走了,以后就算是骆子书同意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找他啊。
不假思索的向前跑了几步,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等等,不要走,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骆子书瞬间回神,发现风九幽不见了也是虎了一跳,看他一直非自己不可的样子,便以为拥有了谈判的筹码,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不谈了,走了。
风九幽本就没有打算走,只不过是想吓唬他们一下,逼他们尽快做出决定,为了更快的达到目的,她也不现身,隐在暗处,冰冷而严肃的声音随风飘荡而来:“五日后,东凉与北国交界之处的云山脚下,骆子书亲自带二十万两黄金来,允骆家十八骑相随。”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风九幽如鬼影一般出现在了骆子书的面前,手腕翻转,化拳为掌,快如雨点,一掌打在骆子书的胸前,速度太快以致于他反应过来时疼痛已经袭来,本能的哦了一声张开了嘴,几粒颜色鲜艳的药丸立即出现在了他的嘴里。
骆子书不想吃的,可风九幽直接一抬他的下巴,又打了一掌,药丸就自动从他的喉咙进入到了肚子里,脚尖用力一点,风九幽瞬间飘出数丈之远,骆子书连连咳嗽欲要把刚刚吃下的药丸给吐出来,脸色通红失声问道:“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双脚落地,风九幽轻挥衣袖双手负于背后,冷冷的道:“为防你们不守信用,耍诈,锁心莲的解药先给你一半,五日后再给你另一半,至于你的腿,还不是服了解药就能站起来的事,所以,待你到了我的身边再慢慢解不迟。”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莫言说:“你也一样,消息一半,黄金送到之日告诉你另一半。”
语毕,她伸手入怀拿了一样东西出来,还未看清楚是什么,那东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了过来,莫言飞身而起直接抓住了那东西,定晴一看原来是个荷包,轻轻打开,半边白玉合心玉佩映入了他的眼帘。
嫣儿,这是母后给我的合心玉佩,说相爱的两个人彼此各戴半块,两颗心就能永久的合在一起,生死不离。
二十几年了,再次见到自己亲手送出的合心玉佩,莫言恍如隔世,到现在他都清楚的记得,她摸着玉佩时眼中满满的深情爱意,双手颤抖,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角滑落,悲喜交加间他伸手拿出自己一直戴在脖子间的另外半边玉佩,合心,合心,合则为心。
两块分开的玉佩经过了二十年的风吹雨打,岁月变迁终于又在一起了,可亲爱的,你在哪里?你是否知道我在找你?你又是否知道我一直爱你?你说过生不离死不弃,可为什么抛下了我?为什么?
幽静的夜风缓缓吹来,像温柔的手抚摸情人的面,竹林中又响起沙沙之声,情人间的呢喃充满了哀伤,仿佛再见,仿佛分离,哀伤遍地情意绵绵。
泪眼朦胧间莫言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看向风九幽,颤抖的声音传出:“她在哪儿?她……好吗?”
许是不忍看他老泪纵横,许是怕自己忍不住想告诉他真相,风九幽离开了,身体旋转乘风而去,飘渺的声音又重新在竹林间响起:“五日后,云!”
看着风九幽消失的方向,莫言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玉佩,一声令下道:“魅影,追!”
黑影闪过莫言自己也追了上去,他真的太想知道心爱的人在哪里了,想知道的一分一秒都等不及了。
风九幽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让他追上呢,不过几个跳跃间就出了绿竹林,一直隐在暗处的扶苏紧跟其后,快速的朝着白龙寺的梨花林而去了。
见莫言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丁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低声问道:“少爷,可是追?”
不知何时骆子书的手上多了一块小手指大小的长形青玉,扁扁的,一看就是挂在腰间压衣服的,高高举起,借着月光看了看,递于站在身后的丁力说:“明天一早下山交给花火,让她查清这块玉是从那一家玉石坊流出来的?又是卖给了何人?再查清楚买玉人的身份,告诉她,一旦查到立刻来报。”
原来,就在刚刚风九幽强行让喂他吃药时,他趁其不注意拉下了她挂在腰间的玉佩。
丁力伸手接过放至怀中,握住轮椅的两个把手说:“是,少爷,你觉得面具人的话可信吗?他给的药真的是锁心莲的解药吗?”
纵然觉得丁力没有背叛自己的理由和动机,骆子书也提高了警惕,毕竟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轻而易举下毒的人,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