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西灵瑞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睡皱的衣衫,脑中飞转,不由在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紫炎早不请自己过来晚不请自己过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自己请了过来,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墨染不在,放眼整个大殿除了紫炎的人以外一个西岚使者都没有,这表面上说是请自己过来,其实就是明目张胆掳来的。
难道是因为二哥的死?
西灵瑞暗暗思索之间紫炎抬起了手,提起一旁的水壶,径自倒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说:“小王爷还真是青春年少,无忧无虑,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都还有空做美梦,真是令人羡慕。”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松开抓住水壶的手,将倒好的热茶放到自己的对面,抬头看向西灵瑞又接着道:“既是来听听,也正好给我解解忧。”
语毕,紫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闻了闻,清香扑鼻甚是好闻,这是他从昌隆国带回来的茶,据说也是风九幽最喜欢喝的。
闻声抬头眉角飞扬,西灵瑞几步走到紫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翘,手一伸,毫不客气的就将桌子上的一碟子点心抱在了怀中。然后捏起一块看了看,瞧了瞧,一脸嫌弃的说道:“这翡翠白玉糕哪儿买的,长的这么丑还敢拿出来卖,真是有碍观瞻。”
说话间他故意用力捏了两下,啧啧声又道:“都说丑人多作怪,我看这翡翠白玉糕也是一样,长的这么丑,光秃秃的连根糖毛都没有,不老老实实的在筐里呆着,没事跑出来瞎蹦哒。你瞧,弄本王一身,这可是姐姐新给我买的袍子,昨儿晚上才上的身,今儿就弄成了这个样子,姐姐要是见了肯定会说我。”
越说越生气,越看它越丑,话说到最后西灵瑞索性将它给扔了,然后一脸烦躁的将碟子扔在了桌子上。碟子撞到桌面叮铃哐啷一阵响,随后那碟子中另外四块糕点也全部洒了出去,白糖乱跳飞的到处都是。
因为知道西灵瑞是西岚王上和王后最宠爱的儿子,紫炎原本是不跟他计较的,也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毕竟他年纪还小,调皮捣蛋也是出了名的。
可是谁知道他说翡翠白玉糕就说翡翠白玉糕,突然间话锋一转就说什么光秃秃的没有毛。自己上次被火风烧,头发全没有了,到现在还光秃秃的没有长出一根头发来,这不明显是在指桑骂槐说他是丑人多作怪吗?
不明白还好,一明白过来紫炎就怒了,尤其是想到那句光秃秃的没有毛立时火冒三丈,手中拿着的茶盏也应声而碎:“你说谁没有毛呢?”
脸色阴沉犹如狂风暴雨,紫炎死死的盯着西灵瑞一字一句无不透着浓浓的杀气,显然,他是真的怒了。
心中一怔登时一愣,抖动衣服的西灵瑞抬头看他,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他微微一笑装傻充愣道:“我能说谁啊,还是是这白玉糕,你看,连根像样的糖毛毛都没有,全是一粒粒的白砂糖,这在我们西岚可是不行的,拿出来买是会被骂的。”
原本紫炎是非常非常生气的,但见他说的一本正经好似真的一样,便又道:“什么是糖毛毛?翡翠白玉糕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眉头上挑,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西灵瑞笑呵呵的说道:“不会吧,你堂堂一个北国都主连糖毛毛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语毕,西灵瑞继续抖动身上的袍子,将那些细碎的白糖全部都抖掉。
北国天寒地冻素来以肉食为主,像翡翠白玉糕这种点心他只是去了昌隆以后才知道,并不清楚西岚国的长什么样子,天下间的是否都一样,故而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何必要拿这个跟你开玩笑,说吧,糖毛毛是什么东西?”
言罢,紫炎朝站在一旁的侍卫打了个眼色。
那身着铠甲的侍卫心领神会拔剑而出,指着西灵瑞就怒喝一声道:“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就是在说都主头上没毛,对都主不敬乃是大罪……”
话未说完紫炎就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那侍卫手中的剑,手腕翻转往回一刺就把那侍卫给杀死了。
满眼惊悚直挺挺的倒下,那侍卫看着插在胸口的剑怎么也不敢相信,而直到闭眼之前他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以致于惹怒了紫炎,白白丢了性命。
尽管西灵瑞一直很嚣张跋扈,也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吓到了他,尤其是紫炎那杀气腾腾的气势,更是震了他一下。
显然紫炎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见西灵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面色苍白似乎是被吓到了,他拔出刺进侍卫身体中的剑,拿起一块白色的锦帕擦拭剑上的血,一边擦一边若了,该不会是被这剑吓到了吧?”
言毕,他将手中擦好的剑有意无意的指向西灵瑞,转而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王爷不必害怕,这剑是我的,很听我的话,我不让它伤害小王爷,它绝不会刺小王爷一下,放心吧!”
剑尖抵到了喉咙令西灵瑞回了神,他强装镇定面不改色的说道:“既是都主的剑那可要收好了,要不然这随便一个人都能拿,再染上这下人的血,岂不是弄脏了。”
言至此他伸手将剑推开了,若无其事的坐下,拿起那掉到桌子上的一块白玉糕说:“都主既不知糖毛毛是什么东西,那本王就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