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上去是天衣无缝,想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风九幽是昌隆的无忧郡主,她的舅舅是当朝皇帝,外祖母是皇太后,而且她又是富甲天下的风家嫡女,劫持她无疑就像是带了个定时炸弹在身上,不但无法将她顺利带出昌隆,就是北国之都的特使们也一个都出不去,况且,北国这次来的可不止是朝臣特使,北国之都的都主也来了,如果查到他们确实劫持了无忧郡主,那昌隆皇帝完全可以将其抓进牢房,挟都主以令北国。
可不知为何君梓玉依旧没有拿开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反倒嗤笑一声道:“伶牙俐齿,不过,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而你说的越好我就越不相信,青檀,我看在无水的面子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是不把小九交出来,那我将踏平这里,鸡犬不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所有人的忌日。”
越是平常不容易发火的人,发起火来就越可怕,特别是像君梓玉这种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更是不知道一旦发起火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青檀心中并无分寸,却依旧不承认抓了风九幽,冷哼一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公子既不相信那我也君公子最重情义,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什么兄弟情义原来都是骗人的,我没有抓无忧郡主,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君梓玉冷笑出声:“好,很好,本帮主封剑多年,今天就拿你的血来开开封吧。”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手上用力,锋利的白刃瞬间划破青檀的皮肤,刺进她的肉里,丝丝鲜血顺着剑就流了出来。
待在房间里运功调息的无水听到君梓玉变了音调,知道他是真的怒了,不敢再躲下去,赶紧下床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有晕过去,君梓玉的剑已刺进了青檀的脖子里,再稍微侧那么一点点青檀就必死无疑,连忙大呼:“梓玉,住手,快住手!”
对于君梓玉来说江湖道义重要,朋友之义也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风九幽重要,她是救命恩人,她是少年时期最美好的回忆,所以,就算无水冲过来握住了剑,他也未有分毫的退让,手中的剑更是一寸都不曾挪动。
“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君梓玉眼神犀利,嘴角上扬,语调之中满是失望和冷嘲热讽,要知道他们会劫持风九幽,说什么晚上的时候他也不会带他们进去。
其实,就在君梓玉手中的剑放到青檀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无水躲在房间之中,之所以一直没有道破,不过是在试探和等待,自打二人下午见过面以后,君梓玉就以为和无水的兄弟之义就算有了国界之分也是和从前一样的,可他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会劫持风九幽,劫持他最为重视的亲人。
面对兄弟的质问,无水很是过意不去,羞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忙开口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梓玉,你先把剑拿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若是从前君梓玉可能还会听他解释,但想到风九幽毒发危在旦夕,他连一点点的耐心也没有了,厉声道:“我没有闲工夫听你解释,说,小九在哪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出来时,风九幽已经在修炼玄女心经最后一层,想到紧要关头她不能被打扰,否则将会走火入魔,无水有口不能言急的直跳脚,大声的叫了一句:“梓玉!”
冰冷似刀的眼神横扫过去直刺无水的心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无水现在已经命丧黄泉,君梓玉怒火冲天,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也不够资格,小九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既然有胆量不顾江湖道义兄弟情意去抓她,那就要承担后果,无水,今日你我割袍断义,再也不是兄弟。”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君梓玉收回驾在青檀脖子上的剑,刷的一下挥向了自己的衣袖,无水面如土色,怎么也没有想到君梓玉竟然要跟自己断绝兄弟关系,唰的一下抽出站在旁边同伴的剑,他本能挡了过去,利刃相撞发出嘭的一声,无水急忙说道:“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兄弟,怎么能割袍断义呢,梓玉,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并没有抓郡主回来,我只是带她回来解毒。”
君梓玉顿时一楞,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我不信!”
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人,也会交到各种各样的朋友,但生死之交却没有几个,更何况像君梓玉这种坦诚相见拔刀相助的更是没有几个,所以,无水不想失去他,也不想跟他割袍断义。
看他一副不见风九幽就誓不罢休的样子,无水无奈的放下剑指了指房间说:“你不信就自己进去看,但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们都主正在给她解毒,不能被打扰。”
君梓玉朝房间里面探了探头,收回视线看着无水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不然就不是割袍断义那么简单了。”
话落,他半信半疑的持剑走了进去。
青檀欲要阻止,才抬起手就被无水给拉住了,只听他说:“不用管他,他自己知道分寸,你的伤口在流血,必须马上包扎。”
说话间,无水从怀里拿出了止血散,然后从青檀的手中接过一条锦帕,把锦帕置于腿上折叠两三层,又把药粉撒了上去,轻轻的抬起置于青檀脖子的伤口上说:“帕子不够长,你先用手捂住,我去拿条长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