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风九幽都认为自己欠了若兰很多很多,也一心想要补偿她,如今风芊芊和尚君墨都得到了应得的报应,她的血海深仇也报了,倘若若兰在这个时候死了,那让她情何以堪呢。
关心的眼神以及关切的语气,都让风九幽的心里特别特别的难过,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想念陌离,想念他温暖的笑容以及令她感到踏实和温暖的怀抱,陌离,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想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纵然相思入骨,风九幽也并不将心事以及情绪表露半分,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后,就接过飞雪递来的药,送到若兰的唇边,一边给她喂药一边说:“我很好,谢谢你救了若兰,尚君墨已死,我的目的也基本上已经达到,接下来的事还望骆将军替我操心,独孤他……”
“郡主大恩永生难报,又何须如此客气,郡主脸色不好,不如早些回去,剩下的事就交由我来办吧。”苍白的脸以及那故作的坚强,让骆子书莫名的感到心疼,他忽然间觉得面前的女子是那样的不容易。
一出生就身中剧毒,母亲也死了,父亲又是那个样子,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又被自己的亲舅舅利用送到北国之都去,名义上为后,其实,谁也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还有陌离,本以为费尽心机的摆脱昌隆以及北国之都后就能与他相伴终生,那想到一波三折,现在他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不得不说风九幽的生活真是坎坷。
刹那之间,骆子书似乎明白了她一个女子为何要养兵,又为何不惜花费大量的金银来建造神乐谷,她和他当年的处境一样,唯有变的强大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掌控自己的人生。
喂完药,收回手,风九幽示意飞雪把若:“那就多谢了!”
“郡主客气了,若无其他事吩咐,那我就先去忙了。”对于风九幽,骆子书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因为不管是她对白沧海的救命之恩,还是迎娶之义,又或者是治好了他的腿和隐疾,当然,还有他们那未出生的孩子,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无不充满了感激之情。
其实,完全可以说没有风九幽,就没有他骆子书今天的幸福,更别说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生孩子了,所以,种种恩德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永生难报。
抬头望,尸横遍野,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神乐谷的人,更多的则是尚君墨的人,显然这场仗已经接近了尾声,大仇已报,尚君墨已死,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高兴的,可此时此刻她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反而觉得心中一片荒凉,好似身处于那一望无际的沙漠,方圆百里渺无人烟,只有她一个人孤独而疲惫的行走着。
心中悲凉,收回了视线,风九幽思索片刻道:“尚君墨今日所带的人中有一个叫安平的,为人极其狡猾,万不要让他逃脱了,另外,骆将军要是抓到了他,先不要杀他,交给独孤行凌迟之刑。”
“凌……凌迟之刑?”纵然驰骋沙场多年,突然之间听到那残酷至极的刑罚骆子书还是有些吃惊,在他的眼里风九幽再怎么冷血无情,也终究只是女子,更何况她只是看上去比较冰冷而已,并不是真的无情之人,而那近似恐怖的酷刑从她的口中说出,还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也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惊诧错愕并未持续很久,毕竟风九幽所做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所为的,也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就单单只是拿迎娶白沧海这件事来说吧,假如将自己换作她,或者是换作其他人,都未必有她那样的胆量和果断,所以说,凌迟之刑这四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
风九幽不以为意,丝毫没有觉得凌迟之刑有什么不妥,更何况像安平那样畜生不如的人,只是凌迟,没有把他放到油锅里给一片片的炸了喂狗,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若兰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风九幽拿起剑就把自己的衣摆给割成了条,淡淡的说:“是,凌迟之刑,你把他交给独孤,独孤知道怎么做的,时辰不早了,就有劳骆将军了。”
不管别人如何感激,如何客气,风九幽都没有当回事,也并没有把骆子书所说的大恩放在心上,故,她依旧那么客气,也很是有礼。
骆子书点头称是后就离开了,风九幽命飞雪把若兰给扶好,就开始给她的伤口上药,然后用撕开的布条一一包扎。
不久,玄殇抱着扶苏跑了过来,而哑鬼也在歌冽的搀扶下,捂住心口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显然,与黑袍老人的打斗,让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
“小姐,小姐,你快看看扶苏,他好像不行了。”一向稳重的玄殇很是着急,言语之中也满是惊慌,他认识扶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双眸紧闭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一个若兰就已经把风九幽吓的心惊肉跳,如今再来一个扶苏更是魂飞魄散,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扶苏会受伤,而且还是受那么重的伤。
在风九幽所有的记忆中,扶苏除了在脱离杀手组织的那一天是满身是血回来的,就再也没有受过危及性命的重伤,所以,当她闻声抬头看到扶苏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莫名的,她忽然间感到害怕。
是的,是害怕,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是先前看到若兰被人砍头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