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去请半山先生出山相助,可是顾长生手中的事压了许多件,一时倒也脱不开身。
周沐身上余毒未清,她要继续调配牵机毒以期能够找到解药。
手下八百人的训练安排也要做到尽善尽美,让顾长生操碎了心。
相比较而言,写兵书,倒是成了最轻松的一样,顾长生信手拈来,倒是不废什么力气。
顾长生埋首百里山深处,日子过得无比的充实,期间倒是传来了上京的消息,说是宝亲王归朝很是在上京有所作为了一番,先是给因守城不利获罪的韩家一门平反正名,又以身染花柳病行为不捡为由,将梁王软禁在了梁王府。
可怜的梁王,才填好顾长生挖的坑出了王府,转眼又被囚禁了起来,而且这次还是无限期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放风。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长生很是幸灾乐祸的大笑了三声,倒是周沐神情之间却没有那么轻松。
“怎么了这是?梁王本就和你不对付,他遭殃,我们理应拍手相庆才是啊?”顾长生一边看着手中的信笺,一边问道。
周沐眉头微蹙,黑色的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缓缓开口,“依着赫天的脾气,若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梁王即使身为皇亲贵胄,也难逃一死。”
顾长生闻言,脸色也是一暗,敲了下支楞着耳朵偷听的小肉包儿子,“好好的练你的字,大人说话,小孩儿你偷听什么!”
被敲的小肉包嘴巴一撇,埋头继续跟手中的狼毫较劲儿。
“你的意思是,周宗宝并没有找到梁王通敌叛国的证据,才会这般不了了之随便按了个罪名将他软禁了起来?”
周沐抬手抚了抚顾长生略微皱起的眉峰,温言细语的安抚道,“吾爱尽可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朝堂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看着她愈发消瘦的身形,周沐的眼中不由得染上一抹心疼,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她还算得上珠圆玉润,有几分富贵人家的样子,如今倒是越发的纤细,让人看着就心疼了。
顾长生挥了挥手,脸色愁色不减,“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梁王盘踞上京已久,势力盘根错杂,周宗宝用这么牵强的理由将他给圈了,这绝非长久之计,我是担心以后……”
周沐对此倒是点了点头,他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更不屑与去经营,是以多年以来,重心一直放在边疆战事上,人更是鲜少进京,对于上京的一切,也只是知晓个大概,现在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更不会主动靠上去。
“吾爱放心的和本王隐居在这柳州境就好,即使梁王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在柳州兴风作浪。”周沐眉眼之间有着抛却一切之后的释然。
顾长生对于周沐这种逃避似得心态,抱以侧目,虽然心底觉得留有隐患到底不是好事,可想到能够安居柳州,顾长生也不免意动,“真希望就像你说的,能够隐居柳州,看岁月静好。”
抬眼看向窗外落了树叶的枝桠,顾长生略失神。
她已经在这个时空,从春末走到了冬初,看过了春暖花开,也看过了秋风落叶黄,四季转换了多半轮,她还在!没有凭空的消失掉,而且和这具身体越来越契合,也渐渐融进了现在的生活。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虽然偶尔还会想家,但是她已经慢慢的开始习惯,将那一世的回忆深埋心底,偶尔回想,只当是此生奇遇,不再悲伤……
周沐见她如此,轻轻的将她拦在胸前,一起看向窗外……
一双佳偶临窗而立,男的紫衣临风丰神朗朗,女的红衣似血容貌皎皎,两人仿佛都是上帝的宠儿般引人瞩目,让万物失色。
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静谧温馨,道不尽的浓情蜜意,让人钦羡不已,移不开眼。
可就有人见不得两人如此。
月西楼五彩璀璨的身影出现在窗外,手中折扇好整以暇的敲了敲窗沿,美绝人寰不似人类的脸上带着一丝捉奸般的愤慨,“丫头,青天白日之下卿卿我我,即便是夫妻也有失体统,更何况你俩名分未定,不大好吧?”
说罢这句,又转向周沐,眉眼之间更不善了,“周沐,说好的公平竞争,哪个像你这么不要脸,背后下黑手也就罢了,惯会拿个鸡毛当令箭,仗着余毒博同情!”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来上那么一两遍,周沐越来越爱没脸没皮的动手动脚,还每次都被月,顾长生对此颇为无奈。
略微挣扎了下,从周沐的臂弯里移开身,顾长生将战场讲给这两人。
教导儿子练字,外加旁观看戏。
果然,周沐下一刻也同月西楼般斜倚在窗沿上,两人一个窗内一个窗外,一人依了一边窗沿,开始了硝烟弥漫的对峙。
“满柳州境谁人不知,长生吾爱乃是本王未过门的郡王妃殿下,偏你认不清?”
“你们换过更贴定过亲了吗?你有三媒六聘的十里红锦娶了她进门吗?没有吧?既然都没有,你好意思给她贴上你的标签?你这典型就是死皮赖脸自己上赶着让人误会的!”月西楼一边说一边很不屑的哼了声。
“时间问题而已,只要长生吾爱点头,本王随时可以过府下聘,十里红锦娶她风光大嫁,你行吗?”周沐对月西楼的不敬丝毫不以为意,云淡风轻的彰显自己势在必得的决心。
月西楼当即折扇一拍窗沿,指向了周沐,一脸愤愤的开口,“丫头不是还没点头?她都还没同意嫁你,你嚣张个什么劲